周哲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您是说……那种流动的、活的感觉?是的,我能看到!”他激动地指着画布,“您看这片叶子,这里的气是向上走的,所以我用了淡一点的绿色,加了点钛白,让它看起来更轻盈;而这片靠近根部的叶子,气是向下沉的,我用了深一点的绿色,加了点赭石,让它更厚重。”
林守墨点了点头,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很好,你已经入门了。但记住,‘气’是辅助,不是目的。画的核心还是‘心’,是你对世界的理解和感受。不要为了追求‘气’而忽略了本心,那样的画,再鲜活也没有灵魂。”
他从包里拿出那本关于“文人画精神”的论文集,递给周哲:“这里面有几张观想图,每天画完画后,对着图静坐一刻钟,让精神平静下来。你的精神力很敏锐,但也很脆弱,过度消耗会伤根基。”
周哲接过论文集,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像是捧着稀世珍宝:“谢谢您,林老师。我一定会好好看的。”
离开画室后,林守墨又去了图书馆。赵琳还坐在昨天的位置,手里拿着一本清代的方志,书页已经很薄,边缘有些破损。林守墨走过去时,看到她的指尖拂过破损的书页,有极淡的灵光在书页上闪烁,那些破损的地方正在慢慢修复,变得平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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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琳,看得怎么样了?”林守墨轻声问。
赵琳抬起头,看到是林守墨,连忙站起来:“林老师!这本书有点破,我正想找管理员修一下。”
“不用了,你已经在修了。”林守墨笑着说,指了指她的指尖。
赵琳愣了一下,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才发现书页的破损处真的变平整了。她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这……这是我做的?”
“是你的精神力。”林守墨解释道,“你对文字和历史很敏感,精神力能与古籍产生共鸣,修复它们的老化痕迹。但要注意,不要过度消耗,每天看一个小时就好,多了会伤神。”
赵琳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好奇和兴奋:“我知道了,林老师!以后我会注意的。”
接下来的日子,校园里依旧平静。周哲每天画完画后,都会对着观想图静坐一刻钟,他的精神越来越平静,画里的“气”也越来越自然,不再刻意追求,反而融入了他对世界的感受,画出的作品越来越有灵气。
孙浩则按照林守墨的建议,每天训练后都会花时间观想气血流动。他的脾气变得沉稳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样冲动,训练成绩也稳步提升,教练都说他“越来越有大将风度”。
李晓芸在宿舍里看林守墨给的心理学文章,里面夹着一些关于“情绪管理”的小技巧。她发现自己越来越能控制情绪了,以前遇到一点小事就会紧张焦虑,现在却能冷静下来分析问题,甚至能帮室友疏导情绪。
王晓在音乐教室练琴时,指尖的音符也有了变化。以前她的琴声很流畅,但总少了点触动人心的力量,现在却能通过琴声表达自己的情绪——开心时,琴声轻快;难过时,琴声低沉;连听她弹琴的同学都说:“王晓,你的琴声好像会说话了!”
这些变化都很细微,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有林守墨通过大阵的脉络,能清晰地“看”到——那些代表着潜能的光点,在这些年轻人身上越来越亮,像夜空中的星星,虽然微弱,却坚定地闪烁着。
夜幕降临,林守墨站在安全屋的窗边,看着校园里的灯火。图书馆的灯还亮着,赵琳应该还在看书;美术学院的灯也亮着,周哲大概还在画室;操场上传来隐约的跑步声,是孙浩在进行夜间训练;女生宿舍的灯一盏盏亮起,李晓芸和王晓应该在聊天、看书。
他的神识再次融入大阵,感受着那些光点的跳动,心中一片平静。这些年轻人,就像刚破土的新芽,需要耐心浇灌,细心呵护,才能慢慢长大。他知道,自己的责任不仅仅是守护校园的安宁,更要守护这些新芽,让他们在“非凡”的道路上走得稳、走得远。
忽然,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神识的边缘,捕捉到一丝微弱的异常波动——那波动来自遥远的天际,带着冰冷的、机械的气息,像是某种探测器正在扫描这片区域。
“摇篮”的监测,又开始了。
林守墨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他知道,这片校园的平静不会永远持续下去,远方的暗流正在涌动,一场新的风暴或许正在酝酿。但他并不害怕,因为他不再是一个人——他有山河社稷图大阵的守护,有三万七千英魂的加持,还有这些正在成长的年轻人。
他抬手,对着夜空轻轻一弹,一道淡金色的灵光从他指尖飞出,融入大阵。大阵的脉络微微波动,将那丝异常波动悄然屏蔽、化解。做完这一切,他才收回手,回到藤椅上坐下,端起刚泡好的绿茶,慢慢喝着。
窗外的冬青叶在夜风中轻轻晃动,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影子。校园里的灯火依旧明亮,那些新芽还在悄悄生长,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而美好。
林守墨知道,只要这些新芽不熄灭,只要信念还在,就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没有守护不了的家园。润物无声间,新的希望正在悄然孕育,只待春风拂过,便能茁壮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