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就到了周五。林晓在602室已经住了几天,她活泼开朗的性格像一剂活力素,彻底激活了这个原本只有两人、略显安静的合租空间。每天清晨,林砚的码字时间不再是绝对的安静,总能听到厨房里传来苏清鸢准备早餐的轻微响动,以及林晓叽叽喳喳、试图帮忙却总在帮倒忙的欢快声音。
而每天早饭后,还有一个雷打不动的固定项目——林晓的数学补习时间。
林晓的数学成绩,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烂得惊天地泣鬼神”。一道基础的二次函数题,林砚掰开了揉碎了,反复讲了三遍,她依然皱着那张小脸,手里的笔无意识地在草稿纸上戳着,发出“笃笃”的轻响。
“哥……”她拖长了声音,语气里充满了绝望和不解,“这抛物线怎么这么难画啊?一会儿开口向上,一会儿开口向下,顶点坐标还要算半天……我感觉它比鸢鸢姐唱歌时的转音还要难搞!鸢鸢姐的转音我还能听出个调调,这抛物线我完全看不懂它想干嘛!”
她一边抱怨,一边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向林砚,仿佛那道数学题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林砚看着她这副样子,又是好笑又是无奈。他揉了揉眉心,感觉自己快要黔驴技穷了。他穿越前虽然是个社畜,但好歹也是正经大学毕业,高中数学底子还在,教初中数学按理说应该不成问题。可林晓这丫头,似乎天生对数字和图形不敏感,常规的讲解方法对她效果甚微。
他拿起林晓面前那张被画得乱七八糟的草稿纸,看着上面那条歪歪扭扭、仿佛在挣扎的抛物线,沉思了片刻。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客厅角落里的那把吉他,又想起苏清鸢平时练歌时那悠扬起伏的旋律,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
他拿起一支红笔,在草稿纸上重新画了一个标准的坐标系,然后开始画抛物线。但他没有直接讲公式,而是换了一种方式。
“晓晓,你先别想着它是抛物线,”林砚用笔尖点着图形,语气放缓,“你把它想象成……嗯,想象成鸢鸢姐唱的一首歌的旋律线。”
林晓愣了一下,疑惑地抬起头:“啊?旋律线?”
“对。”林砚在抛物线的最高点画了一个小音符符号,“你看,这里,最高点,就相当于一首歌里情绪最饱满、音调最高的副歌部分,对吧?最有力量,最吸引人。”
然后,他又在抛物线的最低点画了另一个小音符,“这里,最低点,就像是歌曲开头舒缓低沉的前奏,或者间奏,在为后面的高潮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