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上前说:“三叔,今天你不能过河了,你听着流水声,就是要发大水了,没啥急事,等明后天也行,今天绝对不行了,你过去也回不来。”张良提醒铁锁。
“要是能等到明后天,我还能在这里等你?铭利媳妇要生娃了,你必须立刻送过河,到对面镇上的医院去生娃。”铁锁扯着喉咙,只怕他们都听不清。
“要生娃?那人呢?”周围的人,异口同声的问,怎么就不见铭利一帮人。
铁锁回过头,大家也跟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铭景,铭晨,抬着担架,从山路上摇摇晃晃的走下来,铭利和张兴前后扶着,圆巧背着行李,几个人一路小跑,来到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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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紧急情况,救命要紧,张良也没有反对,紧急说道:“那就快点,抓紧时间上船,不敢耽搁,我送你立刻过河。”一群人帮忙,把担架抬上船,张兴几个人也立刻上船,张良奋力将船撑向河中,拼命的向前划着。
李义一帮人,连同铁锁,站在河边,看着船慢慢的驶向对面,众人们都替铭利媳妇捏一把汗,希望她早点到医院,母子平安。当看着他们到岸边,几个人都下了船,众人的心都落到了心里,只要他们送到医院,保准母子平安。
真是: 看到病人送上岸,心中欢喜暗祝愿。
只要拼力送医院,就能确保母子安。
过河的几个人抬着病人上山,张良也划着船往回赶。当船划道靠近岸边还有二十多米的时候,突然上游山梁拐弯处,传来河水的咆哮声。前边河道流水的回声,突然变成一股直接冲击耳膜,震耳欲聋的流水声,并且迎面扑来。
岸边的人们,都被这突来的声音惊呆了,不约而同的向河道上游看去,只见河水中,流水冲着树木,河落柴以及其它杂物,形成了高出河面许多水墙,轰轰隆隆的向下游袭来。
李义一帮人看到,都急眼了,慌忙站起来,连同铁锁,都一同在河岸呐喊着:“张良,快点,加把劲,大水来了,快加把劲。”
岸边的人们,清楚地看着,张良那奋力摇船的胳膊,鼓着吃奶的劲,向前滑行,只恨不能一步跨出河水,可船还是在水中缓慢行驶。
凶猛的洪水,不给人留半点喘息的机会,浩浩荡荡,势如破竹,转眼间,就到了张良面前,渡船被高过船的浪头打翻,人们眼睁睁的看着,张良被卷入浪里,混浊的坭水将他淹没。
李义一帮人,都是失声呐喊着张良的名字,他们撇掉手里的东西,追着浪头往下奔去,他们多么希望,张良能被冲出水岸,他们奋力把他拉上来。然而,一切都是徒劳,他们追赶着的速度,赶不上流水,远远看到的是,船被冲到岸边的石头上,撞成了碎片。并一同被这污泥浊水带走,眼前留下的,就是那岸边的乱石,再也看不见张良的影子。
他们各个心里冒火,眼里流泪,站在这滚滚的浊流旁,不知怎么办好?李仁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嘴里说不出什么,头深深的低了下来,泪水洒在了沙滩上。他在祈求河水,放过好人。也似乎向离别之人,送去最崇高的敬意。
张善也跟着其他人,跟着都跪了下来,各个抹着眼泪。张善大声呐喊着:“张良兄弟,张良兄弟。”声声欲碎,多么希望能把他叫回来。只可惜,这声声呼唤,被河水的咆哮声淹没。
李义跪在地上,手在沙滩拍打着,哭喊道:“张良,都怪我,都怪我,让大家喝了酒,耽搁了时间,我们早早的赶回来,也就不会发生这事了。”李义也陷入深深的自责中,他把罪过都归在喝酒上,谁料想,时间怎么就赶到这个节点上?也许多往前赶十分钟,就不可能发生悲剧,然而,一切都在眼前发生了。
一帮人都呐喊着,哭泣着,然而,什么作用都没有,谁也改变不了注定的事实。人在自然面前,显得那么渺小,那么微不足道。
真是: 涛涛洪水无情面,好心未能感动天。
只想薄力能帮人,梦断泾河留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