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半个多月,京城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风平浪静,静得白庚都快要怀疑他爹是不是把全京城的幺蛾子都提前掐死在摇篮里了。
唯一的“大事”,就是白穆隔三差五以“家族聚会”为名,在望江楼大摆宴席,美其名曰增进兄弟感情。
实则白庚怀疑他爹是想在儿子远行前看个够本,顺便检查一下有没有哪个儿子又长歪了。
沈幼楚的爹沈易先赶在过年前把家搬到了京城,沈幼楚于是回家过了个年。
回来后,她似乎更坚定了某种信念。
白庚和暮雨柔则一边对着那本诡异的账本挠头
——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六月就藩,怎么现在就要动身?
——一边被白穆催得脚不点地,为正月十六的出发做准备。
整个梁王府忙得像被捅了的马蜂窝,打包行李、安排人手、核对清单……
白庚感觉自己快成了人形盖章机器,连做梦都在念叨“库房第三箱是瓷器轻拿轻放”。
终于到了正月十六这天清晨。
白庚站在已然空荡不少的梁王府门前,深吸一口带着料峭寒意的空气,大手一挥,颇有几分豪情:
“京城,再见啦!本王的前进之路,这就要正式开始了!”
他翻身上马,动作比起刚来时已娴熟不少。
身后,暮雨柔和徐可依共乘一顶宽敞的暖轿,而沈幼楚则一身利落的骑装,跨在另一匹骏马上,英姿飒爽。
一行人浩浩荡荡驶向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