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后生看到的,恐怕只是冰山一角。”凌越沉声道,“这些琉璃器皿,绝非本地能够制造。它们从何而来?通过什么渠道运入?除了培育毒菌,他们是否还在此地进行其他勾当?”
他立刻联想到第六卷漕运鬼船案中,那个与私盐、海外势力勾结的复杂网络。当时虽捣毁了几个据点,却始终觉得背后还有更大的鱼未浮出水面。如今看来,这“莲舵”利用漕运或海上走私渠道,暗中输送这些特殊器皿和原料,可能性极大!
“米员外……”凌越喃喃道,眼神锐利起来。苏州府是漕运重要节点,商贸繁盛,鱼龙混杂。若那米员外真是“老先生”布在江南的暗桩,负责接收如此重要的毒菌秘方和成品,其势力必然不容小觑,且很可能与漕运、海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必须尽快行动!
“王砚!”凌越扬声道。
“属下在!”王砚立刻进帐。
“此地事宜,交由你和刘守备全权负责。严密监控疫情,保障净水供应,按时分发药物,安抚村民。那个奸细,严加看管,待本官回杭后亲自审理。发现任何异常,立刻飞马报我!”
“是!大人放心!”王砚抱拳领命,神色肃然。
“秦虎,点齐一队精干人手,即刻准备车马。周墨,荆澜,随我星夜赶往苏州府!”凌越下令干脆利落。
“大人,您的伤……”沈荆澜忧心忡忡地看着他依旧肿胀的手臂。
“路上再说。”凌越摆手,态度坚决。时间紧迫,容不得片刻耽搁。
命令迅速下达,整个营地再次高效运转起来。王砚和刘守备接手后续工作,秦虎则去准备车马人手。
沈荆澜抓紧时间,为凌越换了一次药,重新包扎固定。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微凉的指尖偶尔划过他的皮肤,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颤栗。
“此去苏州,前路莫测,凶险异常。”凌越看着她低垂的眼睫,忽然低声开口,“你……其实可以留在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