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选三个心腹掌西厂监察,必须是你最信任的人!”
朱由校语气冰冷,每个字都带着杀意。
“凡敢私通士绅、包庇逃税者,凌迟处死!”
“家产抄没,家人流放三千里!”
“奴婢遵旨!”
魏忠贤连忙应诺,眼里闪过一丝兴奋。
这是他扩大权势的绝佳机会,西厂掌在手里,以后连内阁都要让他三分。
朱由校又看向方从哲。
“宣府、大同边军调五千人,由总兵官满桂统领,三日内必须抵京,接管京城防务,配合西厂行动。”
“你去传朕的旨意,让满桂别耽误。”
方从哲躬身谢恩,转身走出政事堂时,脚步都有些虚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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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厂一旦设立,大明的朝堂格局,将彻底改变,文官的权力,会被削去大半。
两人正议事时,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像打鼓一样。
户部尚书汪应蛟跌跌撞撞闯进来,官帽歪斜,带子垂在肩上,手里攥着一份急报,纸都被捏皱了。
“陛下!大事不好!”
汪应蛟 “扑通” 一声跪地磕头,额头撞得金砖响,声音带着哭腔。
“南直隶税粮几乎绝收,漕运船在苏州港被士绅扣住了!”
“他们派家丁守着港口,一粒米、一两银都运不出来!”
朱由校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发白,声音里满是怒火。
“士绅敢扣漕船?他们是想逼朕断粮,逼朕放弃新政?”
“不止!”
汪应蛟颤抖着递上急报,手都在抖。
“京城粮价三天涨了五倍,米店都关门了,百姓在户部衙门外哭着要粮,还有人开始抢粮铺!”
“再不想办法,就要出民变了!”
方从哲脸色惨白,声音发颤。
“臣就说江南士绅会反扑,他们这是破釜沉舟,要逼陛下放弃追缴逋赋!”
朱由校走到殿门口,望着宫外的方向,远处隐约传来百姓的哭喊声。
“传朕旨意,西厂今日成立,牌子现在就挂!”
“满桂的边军即刻入城,接管九门防务!”
“明日一早,就派西厂专员去苏州,谁敢扣漕船,就地处斩!”
“首级挂在漕船上示众!”
魏忠贤连忙应诺,转身就要去传令,袍角扫过门槛。
“等等。”
朱由校叫住他,补充道。
“让崇文寺立刻编檄文,用大红纸写,贴遍京城九门,就说‘西厂追缴逋赋,只为救民,不伤百姓,凡举报士绅逃税者,赏银五十两’!”
“让百姓知道,朕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好。”
“奴婢遵旨!”
魏忠贤快步离去,脚步声里满是急切,生怕耽误了立功的机会。
汪应蛟看着朱由校决绝的背影,心里又惊又喜,连忙磕头。
“陛下英明!有西厂和边军,定能镇住江南士绅,解京城粮荒!”
“镇住?”
朱由校冷笑,眼神锐利如刀。
“朕要的不是镇住,是让他们把吞下去的税粮、银子,连本带利吐出来!”
“一粒米、一两银都不能少!”
他转头看向方从哲。
“你亲自去西厂选址,就设在东厂旁边,让魏忠贤派番役看守,任何人不得擅闯,包括内阁的人!”
方从哲躬身应诺,转身走出政事堂,阳光照在他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这场由皇帝主导的武力征税风暴,终究还是来了,而他,成了推波助澜的人。
西厂的牌子挂起来时,漆黑的木牌配着红漆大字,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京城已经戒严,宣府、大同边军身着铠甲,手持长刀,沿着街道巡逻,铠甲碰撞声 “哐当” 作响,马蹄声踏得地面发颤,让百姓既恐惧又好奇,纷纷躲在门后偷看。
崇文寺的檄文贴满九门,百姓围着檄文议论纷纷,声音越来越大。
“西厂是干啥的?真能让士绅缴税?要是真能,咱们就不用饿肚子了!”
“听说要调边军去江南,那些士绅平日里耀武扬威,现在该怕了!”
“陛下圣明!早就该收拾这些偷逃税的土财主了!”
议论声里,恐惧渐渐被期待取代,甚至有百姓自发跟着边军巡逻,举着木棍高喊 “陛下圣明”,声音震得街道发颤。
内阁衙署内,韩爌看着窗外的边军,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手指死死攥着案上的茶杯,茶水都溅了出来。
“西厂!边军!陛下这是要动真格的了!”
韩爌猛地拍案,案上的砚台都跳了起来。
“江南士绅要是被打压,东林党就彻底没了根基,以后朝堂上,再也没人能跟方从哲、魏忠贤抗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