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双腿依旧发软,几乎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只能任由自己缓缓滑坐在地上。
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试图平复那几乎要炸开的胸腔,但每一次吸气,仿佛都还能闻到凌默身上那清冽又灼热的气息,
“我……我竟然……”
内心被巨大的、前所未有的羞耻感和一种近乎罪恶的狂喜所淹没。
她主动吻了他,不止一次!
而第二次,那个漫长的、几乎抽空她所有氧气和力气的吻,更是得到了他的回应!
那个在她心中如同高山仰止、只能远观的男人,刚才确确实实地拥抱了她,回应了她!
羞耻是因为自己的大胆和放纵,狂喜则源于那份回馈本身。
两种极端情绪如同冰与火在她体内交织、冲撞,让她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她抬起头,目光茫然地落在对面洗漱台的镜子上。
镜中映出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那张脸红得惊人,如同最艳丽的胭脂彻底晕染开,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脖颈,甚至锁骨都透着淡淡的粉色。
原本明艳的五官此刻仿佛被蒙上了一层水色氤氲的纱,眼角眉梢都染着未曾褪尽的春情。
那双总是带着几分倔强和灵动的眼眸,此刻水光潋滟,眼神迷离而恍惚,里面交织着羞涩、慌乱,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彻底吻过的妩媚。
头发因为之前的汗湿和后来的纠缠略显凌乱,几缕发丝黏在汗湿的额角和颊边,平添了几分靡丽的气息。
嘴唇更是微微红肿,泛着水润的光泽,像熟透的、饱胀多汁的果实,无声地诉说着方才的激烈。
镜中的她,不再仅仅是那个青春活泼的少女,更像是一朵在夜色中被骤然催开、染上了情欲颜色的玫瑰,娇艳欲滴,却也因此带上了一丝脆弱和惊惶。
她怔怔地看着镜中的自己,仿佛不认识一般。
这就是……亲吻后的模样吗?
这就是……沉沦于他的代价,或者说……奖赏?
门外隐约传来妹妹和凌默模糊的对话声,将她从迷惘中惊醒。
她猛地低下头,不敢再看镜中的自己,心脏再次疯狂地跳动起来。
慌乱地站起身,她需要冰冷的水流来冷却这具仿佛在燃烧的身体,也需要借着水声,掩盖自己依旧无法平息的、如同擂鼓般的心跳。
客厅里,气氛在曾黎书逃也似地冲进浴室后,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平静。
凌默的目光从书页上抬起,落在了刚刚沐浴出来的曾黎画身上。
她穿着他的宽大白色短袖T恤,布料柔软,因为尺寸过大,领口微微滑向一侧,露出小半截精致如玉的锁骨和纤细的肩线。
下身是他的灰色休闲短裤,裤腿空荡荡的,更衬得她双腿笔直修长,肌肤因热气蒸腾透出健康的粉润光泽。
她正用一块干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及肩长发。动作间,带着沐浴后的清新水汽和一丝少女特有的慵懒。
未施粉黛的脸蛋被热水熏得白里透红,像初春沾着晨露的粉白花瓣,纯净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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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睫毛上似乎还挂着细小的水珠,随着她眨眼的动作轻轻颤动。
因为衣裤过于宽大,更显得她身形娇小玲珑,仿佛一只误穿了人类衣服的、无害又惹人怜爱的小动物。
那宽大T恤下隐约可见的、刚刚开始发育的、青涩而柔美的身体曲线,与裸露在外的、笔直光洁的双腿,构成了一种浑然天成的、极致的青春诱惑。
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着头,小声说着洗澡水很热之类的话,声音带着沐浴后的软糯。
凌默看着她这副纯净无瑕、又因穿着自己衣物而无形中带上了一种亲密归属感的模样,眼神微微动了一下。
这与她姐姐那种明艳主动、如同带刺玫瑰般的美截然不同。
曾黎画的美,是空山新雨后的幽兰,是月光下潺潺的溪流,不带有任何攻击性,却更能无声无息地沁入心脾,勾起人心底最原始的呵护欲与……占有欲。
她此刻就站在那里,本身就是一个无心却致命的诱惑。
“嗯,洗好了就坐会儿吧。”
凌默收敛心神,语气如常地回应道,目光重新落回书页,仿佛刚才那片刻的审视从未发生。
但空气中,那属于她的、清新的沐浴露香气,和她穿着自己衣物所带来的微妙亲密感,却已然悄然弥漫开来,与浴室里隐约传来的、属于姐姐的水声,交织成一曲复杂而暧昧的暗涌。
闲聊间,曾黎画也注意到凌默换上了家居服,头发微湿,显然是刚沐浴过。
这个认知让她心头莫名一甜,仿佛两人之间的距离又被拉近了许多。
能在他家里,穿着他的衣服,感受着他刚沐浴后的清爽气息,这种带着强烈归属感的温馨与幸福,让她又是羞涩,又是满心甜蜜。
凌默看着她低头擦拭头发时那温顺的侧脸,心中关于昨晚的疑问再次浮现。
既然已经从姐姐那里得到了部分答案,他决定不再猜测,直接向妹妹求证。
他放下书,语气尽量平和,但问题本身却让空气瞬间凝滞:
“黎画,昨晚……我们之间,有发生什么吗?”
!
曾黎画擦拭头发的动作猛地顿住,整个人如同受惊的兔子般僵在原地。
紧张与羞涩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性格本就比姐姐内向怯懦,这个问题对她而言,冲击力更大。
她不敢看凌默,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毛巾,指尖都泛了白。
这个问题让她如何启齿?
那些亲密的接触,混乱的记忆,每一帧都让她羞耻得想要消失。
凌默看着她这副反应,心中已然明了。
姐姐的大胆“报复”或许带着几分娇嗔,而妹妹这无声的羞赧,却更直接地印证了昨晚的“糊涂账”是确凿无疑的,并且,对象是她们姐妹二人。
就在他以为她不会回答,或者会像姐姐那样羞愤控诉时,曾黎画却忽然抬起了头。
她的脸颊红得透彻,眼眸中水光盈盈,带着显而易见的紧张和无措,但眼神深处,却有一种异常的坚定。
她看着凌默,声音虽然细微,却清晰无比:
“昨晚……是我愿意的。”
她顿了顿,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补充道,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守护,
“我……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
这话如同羽毛,却重重地敲在凌默心上。
真是个痴儿啊……
他看着她那副明明羞怯无助到了极点,却还要强装镇定、甚至试图独自承担一切的模样,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有无奈,有怜惜,还有一丝对她这份纯粹而执着、甚至有些傻气的心意的触动。
她不像姐姐那样会主动索吻来“报复”,她只是安静地、固执地守护着那份发生过的亲密,并将之归为自己的“愿意”。
看着她那快要哭出来的、委屈又紧张的样子,凌默心中那处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
他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书,朝她伸出手,温和地说道:“过来。”
曾黎画愣了一下,看着他伸出的手,和他眼中那不同于平时戏谑或严肃的、带着怜惜的神色,犹豫了一下,还是怯生生地、一步步挪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