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浮华的圈子里,能保持如此纯粹,倒也难得。
而曾黎书和曾黎画,被珍姨当众戳破“老底”,更是羞得无地自容,却又无法反驳,
只能互相偷偷瞪了一眼,仿佛在埋怨对方让自己也一起出了糗,那同步的娇嗔模样,更是惹得珍姐和凌默笑声更大了几分。
凌默听到珍姐的爆料,拖长了语调,发出一个意味深长的:
“哦——?
没谈过恋爱?”
他这语气,让原本就羞涩的姐妹俩更是把头埋低了几分,连耳根都红透了。
珍姐以为凌默是在调侃,刚想笑着帮侄女们分辨几句,却见凌默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调侃,对着珍姐说道:
“这不行啊,珍姐。”
这话一出,珍姐、曾黎书、曾黎画三人都是一愣,好奇地看向他,不明白这怎么就成了“不行”。
凌默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目光扫过那两张不谙世事、纯净得如同白纸的绝美脸庞,嘴角带着一丝戏谑的弧度,慢悠悠地解释道:
“这……可是她俩职业生涯的短板啊!”
他顿了顿,在三人更加疑惑的目光中,才图穷匕见,给出了一个让珍姐哭笑不得,让姐妹俩目瞪口呆的理由:
“你们想啊,”
他仿佛在陈述一个显而易见的道理,
“歌曲里那些个爱恨情仇,那些撕心裂肺、求而不得、辗转反侧……你说她俩,”
他的目光在曾黎书和曾黎画身上转了转,
“要是不亲身经历几个坎坷的、刻骨铭心的爱情事故,怎么能真正理解?
又怎么能演绎得出来那种深入骨髓的味道?”
爱情事故?!
还几个?!!
曾黎书和曾黎画彻底傻眼了,脸颊像着了火一样烧起来。
这……这算什么短板?
难道为了唱歌,还得先去主动找“事故”吗?
珍姐更是被这奇葩的论调给气笑了,指着凌默笑骂道:
“去你的!你这叫什么话!
哪有你这样劝人谈恋爱的?
还事故?
我看你才是最大的事故源头!”
凌默被骂也不恼,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显然很满意自己这番话造成的效果。
他这歪理邪说,虽然听起来荒谬,但细想之下,又似乎暗含了某种艺术源于生活的残酷真理,只是被他用这种戏谑的方式说了出来,让这场晚宴充满了荒诞又令人忍俊不禁的趣味。
姐妹俩看着笑得开怀的凌默和无奈摇头的珍姨,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被这个与众不同的天才那奇特脑回路所冲击的茫然。
酒至酣处,凌默与珍姐都喝了不少,两人脸上都染着明显的醉意,眼神比平时朦胧了许多,说话间的逻辑虽还在,但语速明显慢了下来,带着微醺后的松弛与尽兴。
珍姐一手支着额头,笑声比之前更加爽朗无忌;
凌默虽然依旧坐得挺直,但偶尔抬手扶一下帽檐的动作,也泄露了他此刻的晕眩感。
曾黎书和曾黎画见状,连忙向服务员要了酸奶和温牛奶。
她们各自端着一杯,小心翼翼地靠近。
曾黎书负责照顾离她稍近的珍姨。
她坐到珍姐身边,轻声软语地劝着:
“珍姨,喝点酸奶,胃会舒服点。”
珍姐醉眼朦胧地笑着,很配合地微微仰头。
曾黎画则更加紧张地走向凌默。
她端着那杯温牛奶,脚步轻得像猫。
靠近时,能更清晰地闻到凌默身上清冽的酒气混合着他本身那种独特的好闻气息,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漏了几拍。
“凌默老师……您喝点牛奶,解解酒。”
她的声音轻柔软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凌默似乎听到了,微微侧过头,帽檐下的目光有些涣散地落在她脸上。
曾黎画鼓起勇气,学着姐姐的样子,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想要扶住凌默的手臂帮他稳住,
但指尖在即将触碰到他深色休闲服袖管的瞬间,又像被烫到一样微微蜷缩了一下,最终只是虚虚地扶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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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另一只手将温热的牛奶杯递过去,由于紧张,杯沿轻轻碰到了凌默的下唇。
凌默似乎没什么力气抬手,就着她的手,低头喝了一小口。
温热的液体滑过喉间,他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喟叹。
曾黎画能清晰地看到他近在咫尺的、因为醉酒而更显慵懒性感的喉结滚动,以及帽檐阴影下那线条流畅利落的下颌。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吸时带出的、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端着杯子的手背,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让她从手背到心尖都跟着颤了颤。
她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仿佛在完成一件极其神圣又充满无形张力的事情。
姐妹俩,一个照顾着长辈,姿态亲昵自然;
一个服侍着心中遥不可及的偶像,动作间充满了小心翼翼的触碰与无声的暧昧。
包厢内,酒意氤氲,灯光柔和,勾勒出一幅活色生香又暗流微涌的画面。
就在这微醺而略显迷离的氛围中,凌默忽然微微抬了抬手,示意正在小心翼翼给他喂牛奶的曾黎画稍停。
他转过头,目光越过曾黎画泛着红晕的俏脸,看向对面正被曾黎书照顾着喝酸奶的珍姐。
醉意让他的眼神比平时更深邃,也少了几分平日的疏离感。
他开口,声音因酒精而带着一丝沙哑,却异常清晰:
“珍姐。”
珍姐闻声抬起头,醉眼朦胧中带着询问。
凌默看着她,停顿了片刻,仿佛在凝聚因为酒意而有些涣散的思绪,然后才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约歌的事……”
他这四个字一出,原本还有些嘈杂的包厢瞬间安静了下来!
曾黎书喂酸奶的动作顿住了,曾黎画端着牛奶杯的手更是猛地一紧,连呼吸都屏住了。
珍姐的醉意似乎也醒了两分,目光灼灼地看向凌默。
在三人极度紧张和期待的注视下,凌默的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给出了那个她们期盼已久的答案:
“我答应了。”
!!!
简单的四个字,如同天籁!
珍姐脸上瞬间绽放出巨大的、毫不掩饰的喜悦和激动,她甚至忘了自己还在被喂酸奶,一把抓住曾黎书的手,用力握了握。
而曾黎书和曾黎画,在短暂的呆滞之后,巨大的狂喜如同海啸般席卷了她们!
姐妹俩几乎是同时用手捂住了嘴,防止自己激动得失态尖叫出来。
两双极其相似的美眸中,瞬间盈满了不敢置信的泪光,在包厢柔和的灯光下闪闪发亮。
她们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近乎眩晕的幸福感。
凌默看着她们的反应,补充了一句,语气带着醉后的随意,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份量:
“也就是你开口。”
这话,是给珍姐天大的面子,也是将这份人情,明明白白地记在了珍姐头上。
珍姐闻言,更是心花怒放,连连点头,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好!好!小默!
姐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
凌默摆了摆手,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重新靠回椅背,闭上了眼睛,仿佛刚才那个掷地有声的承诺,只是酒醉后的一句呓语。
但包厢内的另外三人知道,这不是呓语。
这对曾黎书和曾黎画而言,无疑是开启了通往星光大道的另一扇至关重要的大门!
而就在珍姐和双胞胎姐妹还沉浸在凌默答应约歌的巨大喜悦中,激动的心情尚未完全平复时,靠在椅背上的凌默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那带着醉意却依旧清亮的目光扫过喜形于色的三人,最后定格在珍姐脸上。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带着点戏谑和“遗憾”的笑容,对着珍姐,慢悠悠地开口说道:
“珍姐啊……”
他这拉长的语调,立刻让三人的心又提了起来,不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凌默仿佛很满意她们瞬间又变得紧张的表情,笑着继续说道:
“本来呢……”
他故意顿了顿,目光若有似无地瞟了一眼旁边紧张得手指都绞在一起的曾黎书和曾黎画,
“我倒是想着,既然是你珍姐开口,干脆好人做到底,连人带歌,一起指导一下也不是不行。”
这话如同一个更大的馅饼,悬在了半空,让姐妹俩的眼睛瞬间爆发出更加璀璨的光芒,连呼吸都停滞了!
亲自指导?!
那简直是比得到一首歌更梦寐以求的事情!
然而,凌默的话锋紧接着就是一转,带着一种“爱莫能助”的调侃,对着珍姐耸了耸肩:
“不过嘛……你刚才只说了约歌。”
他摊了摊手,一副“我很想帮忙但规则如此”的无辜模样,笑容里带着狡黠:
“那……咱们就按你说的办事,只约歌吧!”
噗——!
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像是一盆恰到好处的冷水,夹杂着恶作剧得逞的坏笑,浇在了刚刚燃起的、更高的期望之火上。
珍姐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指着凌默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你小子!
在这儿等着我呢!”
她这才明白,凌默之前那句“也就是你开口”,不仅仅是给她面子,更是在这里埋了个“坑”!
他故意先抛出更大的诱惑,然后再亲手收回去,用这种近乎“耍赖”的方式,既全了答应约歌的承诺,又巧妙地避开了更耗费心神的亲自指导。
而曾黎书和曾黎画,心情更是像坐了一趟疯狂的过山车。
从得到歌曲的狂喜,到听到可能被亲自指导的极致憧憬,再到被“残忍”地收回……
巨大的落差让她们一时之间有些懵,看着凌默那带着坏笑的脸,又是失落又是无奈,还夹杂着对他这种“恶劣”行径的娇嗔,两张绝美的小脸表情丰富极了,精彩纷呈。
凌默看着珍姐的哭笑不得和双胞胎那幽怨又不敢言的小眼神,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显然对自己这手“欲擒故纵”玩得十分满意。
他再次闭上眼,慵懒地靠了回去,仿佛在说:
歌,我答应了;
其他的,免谈。
这场微醺的夜宴,就在这充满算计、调侃与意外之喜的波澜起伏中,临近了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