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还在刮,灰烬卷在半空。艾琳站在营帐外,剑插在身前的土里,手一直没离开剑柄。她盯着边界线,眼睛干涩,但没有闭一下。
巡逻兵快步走来:“边界出现持白旗的人,说是使者。”
她没回头,只说:“带进来,我在帐前见。”
不到一刻钟,两名士兵押着一个穿深灰长袍的男人走来。他手里举着一面小白旗,腰间佩饰被收走,双手绑在身前。走到离艾琳十步远的地方,被按着跪下。
艾琳低头看了他一眼,转身走进营帐。案桌摆在中央,地图摊开,红笔画过的痕迹还新鲜。她坐下,不说话,也不让他起来。
文书官站在角落,记录用的竹片已经准备好。
过了半晌,使者开口:“我是北郡使节团副使,奉命前来……沟通边境事务。”
“沟通?”艾琳抬头,“你们烧我粮仓,派的是第三营主力。现在来说沟通?”
使者低头:“此事确有发生,但属下不知详情。我国高层认为,可能是边防失控的小队所为,并非国家授意。”
艾琳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那块腰牌,扔在桌上。金属撞击木面的声音让使者肩膀一抖。
“这是你们第三营的编号。皮靴、短弩、双刃匕首,装备齐全,行动路线精准。这种队伍会‘失控’?你当我是瞎子?”
使者张了张嘴,没出声。
艾琳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昨夜我让人把七具尸体摆在界碑前,立了牌子——‘越界者死’。你回去可以看看。这不是警告,是事实。”
使者额头冒汗:“贵方反应激烈,我们理解。但战争对谁都没好处。若能坐下来谈,或许……”
“我可以谈。”艾琳打断他,“但不是以‘误会’为前提。你们要谈,就得承认这是国家行为。然后,我们再谈怎么收场。”
使者犹豫:“这……我无权决定。”
“那你告诉我,你们想听什么答案?”艾琳回到案后坐下,“如果我说‘好,算你们不小心’,你们下一步是不是就派大军压境?如果我说‘打到底’,你们是不是就能向国内交代,说和平努力失败?”
她顿了顿:“我不需要你们的借口。我要的是态度。是战,还是谈?选一个。”
帐内安静下来。文书官低头写字,笔尖划过竹片发出沙沙声。
使者终于开口:“若……若贵方愿意缓和局势,我国或可考虑派遣正式使团,商议边界共管事宜。”
艾琳手指敲了敲桌面:“可以。但有个条件——从今天起,你们撤回所有越界巡逻队,停止一切敌对行动。我这边也暂停北线陷坑的挖掘。”
“这……需上报请示。”
“你只有两个选择。”艾琳声音不变,“一是现在答应,带着我的话回去;二是不说,我明天就把第三营的番号贴满边境,让所有人知道,是谁在背后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