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睛时,后脑勺传来一阵钝痛。潮湿的霉味混合着海腥气钻入鼻腔,地面冰冷坚硬。弟弟蜷缩在我身旁,脸色苍白得像纸,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醒了?"一个嘶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我抬头,看见三个男人站在我们面前。他们穿着黑色战术服,脸上戴着奇怪的面具——像是某种昆虫的复眼结构,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金属光泽。说话的是中间那个最高大的,他手里把玩着一把等离子匕首,蓝白色的电弧在刀刃上跳跃。
"你们是谁?"我试图站起来,却发现手腕被某种生物材质的束缚带捆着。那带子像活物般随着我的挣扎收紧,勒进皮肉。
高个子男人蹲下来,面具后的眼睛闪烁着危险的光:"不重要。现在,我们要把你和你弟弟分开。"
"不行!"我本能地侧身挡在弟弟前面。十岁的林小雨开始发抖,他的哮喘要发作了,我听得见他喉咙里拉风箱般的声音。
左侧的匪徒突然伸手去拽小雨。那一瞬间,我感觉到某种东西在体内炸开——像是冰封的河流突然解冻,无数信息流如洪水般涌进大脑。我的视野边缘泛起诡异的蓝光,视网膜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
还没反应过来,我的手已经掐住了那个匪徒的脖子。触感很奇怪,仿佛捏碎一块威化饼干般轻易。我听见颈椎断裂的脆响,面具下的眼睛瞬间充血凸出。尸体倒地的声音惊动了另外两人。
"操!"高个子男人猛地后退,匕首指向我,"你他妈是什么东西?"
我没有回答。某种陌生的力量在血管里奔涌,右手掌心传来灼热感。当我张开手掌时,空气像被无形的手撕开一道裂缝,一把六管旋转机枪从虚空中缓缓浮现。枪身泛着哑光黑,弹链上每一发子弹都刻着微型符文。
加特林落入手中的瞬间,我扣动了扳机。
枪声震耳欲聋。枪管旋转带起的风暴将厂房里的废纸和灰尘卷成小型龙卷。子弹撕裂空气的轨迹在视野里留下金色残影,像一场流星雨。右侧的匪徒上半身直接炸成一团血雾,碎肉和内脏泼洒在生锈的钢架上,冒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