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山藏经阁的檀木柜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林晚秋指尖划过最后一格抽屉的铜锁,祝由科十三科密卷的最后一卷——"胎产科"的封皮正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颤动。
"真要打开?"张三昊靠在门框上,手里转着枚刚画好的心灯符箓。符箓的火光映着他眼底的担忧,三天前在枉死城二层,林晚秋为了解开母亲抵押的记忆,硬生生耗损了半成心神,此刻脸色还泛着不正常的苍白。
"再不开,赵无常就要把我姐的魂魄炼制成地脉钥匙了。"林晚秋摸出银镯里藏着的母亲发丝,这是祝由科"血契开封"的最后信物。发丝触到铜锁的瞬间,抽屉突然自动弹开,泛黄的纸卷上用朱砂画着幅诡异的图谱——女人的子宫被绘成八卦形状,胎儿的脐带化作串联天地的锁链。
"这是......"张三昊突然凑过来,地只印在掌心发烫,"和枉死城三层的执念琥珀阵纹一模一样!"
林晚秋的指尖刚碰到图谱,纸卷突然化作光点钻进她眉心。无数医案、咒诀、手札在脑海中炸开:癫狂科的"百鬼离魂针"要配合《黄帝内经》的五运六气,金簇科的"解咒十三针"需参照北斗七星的方位,而这胎产科的"转魂夺舍术"......
"原来如此。"她猛地睁开眼,银镯自动缠上手腕,在月光下转出七道光环,"我母亲不是封印赵无常妻子的人,她是接生婆!"
张三昊的符箓"啪"地掉在地上。火光中浮现出长白山人参谷的画面,老参王残留的北斗真气正在重组,最终凝成行字:"双生魂,地脉种,一胎同,两界通。"
"二十年前,我妈接生了一对双胞胎。"林晚秋的声音带着颤音,掌心突然浮现出母亲的虚影,正在给襁褓中的两个女婴绑红绳,"姐姐被赵无常抱走,成了他口中的婉君;妹妹......"她突然按住自己的小腹,那里正传来微弱的脉动,"妹妹成了地脉灵媒的容器。"
张三昊突然想起赵无常玉佩上的黄鼬虚影。东北马家屯的狐仙说过,赵妻转世时常寄身黄鼬,而黄鼬在五行中属"土",正是地脉之气的具象化。"所以你母亲抵押的记忆,其实是......"
"是如何让地脉灵媒平安降生的方法。"林晚秋调出手机里的道医AI系统,屏幕上突然跳出段加密视频——年轻的母亲跪在龙虎山初代天师像前,手里举着份用血写的契约,"我妈当年和幽冥阁做了交易。"
视频里的母亲声音模糊,却足够听清关键几句:"......以祝由科传承为质,换双生魂二十年安宁......初代天师与幽冥阁主的赌约,不该由孩子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