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廿,振威将军府的演武场上,陆景渊盯着眼前的粮草清单,指尖敲了敲"缺粮三百石"的红笔批注。姜婉站在他身侧,望着窗外飘落的柳絮,忽然开口:"王尚书倒台后,户部新上任的周侍郎,可是李侍郎的门生?"
"正是。"陆景渊将清单递给阿福,"去查查这周侍郎最近三个月的账本,尤其是漕运记录。"
"世子怀疑粮草短缺是人为?"阿福皱眉。
"京城卫戍的粮草向来充足,"姜婉接过话头,"何况春祭刚过,按例该有新粮入库。"她顿了顿,望向演武场上来回巡视的士兵,"除非有人故意截胡。"
陆景渊忽然起身,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阿福,备马。我们去户部粮仓走一趟。"
户部粮仓的陈仓长见到陆景渊时,额头沁着冷汗:"将军大人,这季度粮草确实短缺,但实在是天灾所致..."
"天灾?"陆景渊挑眉,"今春并无蝗灾,漕运也一切正常。"他伸手拂过粮囤,指尖沾了层薄灰,"这些粮囤底部潮湿,分明是长期空置。"
陈仓长脸色煞白,扑通跪地:"将军饶命!是周侍郎让我虚报缺粮,说这样能...能挫挫您的锐气..."
"周侍郎在哪?"陆景渊声音冷如冰霜。
"在...在户部后堂与钱大人、孙大人议事..."
与此同时,户部后堂内,周侍郎正与两位官员密谈。钱大人捻着胡须轻笑:"陆景渊若拿不出粮草,皇上定要治他治军不严之罪。"
"何止是粮草,"周侍郎眼中闪过阴鸷,"他新绘制的城防图,此刻怕是已经在黑市流通了。"
"什么?"孙大人惊呼,"城防图可是机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