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的围城,天子都吃不饱,别说我俩蹲冷宫的,苏小哪有力气背我。
我埋怨,“瞎逞能,好疼。”有一脚正好踩在我脚踝上。
邢破天,你怎么不去死!一想到这个狗男人对自己的那些血淋淋记忆就气得想杀人。
这里已经是铜驼街,距离皇宫不远。
我忽然后悔回绝了天子司马炽的赦免令,他既然愿意帮自己嫂子一把,我又何苦自以为是回绝人家的好意。
苏小也觉得,忍不住抱怨,“娘娘,求求您以后放低心气儿,究竟还是保命要紧。”
呸!我拧了她一把,这丫头和我相依为命,有时还敢说几句真心话。
才过西华门。
眼前的太液池的石缝间尽是残荷败叶,南熏殿飞檐上一片肃杀破败景象。
“傻丫头,你瞧瞧,天子自己都这番光景呢,指望他?”我一瘸一拐地蹒跚而行,“说到底,去洛水渡才是活路,听本娘娘的没错。”
苏小噗嗤一笑,您还会贫嘴儿呢,真稀罕。
正说呢,铜驼街上一阵大乱,一辆马车失控般横冲直闯,街上顿时人群向两边翻滚,惨叫声此起彼伏。
马车竟然直奔我俩方向撞过来。
苏小惊呼娘娘小心,一把搂住我转身护在身后。
听见轰地巨响,马车侧翻,马被一股力量死死扯住。
我和苏小抖得不行,再看眼前,一个约莫成年青衣书生模样的学士正死死禁锢着缰绳。
马终于消停。
青衣学士松手,喘口气。
要说不说,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可不像现实里的学生,各个能打能射,那时候教育和现在大不一样,文武都是要修习的科目。
我结巴着答谢,“多谢先生施救,不然……”
苏小紧紧挽着我,暗示我别说漏了嘴,说出自己的身份。
兵荒马乱的,被歹人知道我是前皇后,绑了去献给匈奴人邀功也不一定。
我有那么傻?
那书生拱手,“国子学谢坤,幸会夫人。”
谢坤!我心里一热,谢坤,有没有可能是我曾经的那个谢坤,在量子态游戏里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