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陆青阳在灯下扒拉着算盘,对着几本厚厚的账册算了又算。
最后他往后一靠,端起已经凉了的茶水喝了一口,嘴角忍不住向上弯起。
这几年折腾下来,京城开饭店,南边搞药厂,中间还夹着服装生意和那些不好明说的“技术合作”,这攒下的家底,刨去所有开销和再投入,少说也有百万了。
这数字放在1981年,简直沉得能砸穿地板。
他脑子里立刻开始转悠:这么多钱,总不能一直放在账上。
再过几年钱也会越来越不值钱。
他的目光很自然地就落在了房子上。
第二天,他先去见了方仲文,没直接提钱数,只是笑嘻嘻地说:
“爸,我琢磨着,咱们家人丁越来越旺,孩子也一天天大了,现在这房子虽说够住,但还是挤巴了点,我寻思着,是不是该趁着现在政策松动,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院子,再置办一两处?就算不住,放着也是个家底。”
方仲文是经历过风雨的人,一点就透,他沉吟着:“嗯,是这个理儿,安居才能乐业,有自己的产业,心里踏实。”
这马红霞和刘东刚刚掏空了积蓄买了京城胡同的院子,自是不用提醒,但是其余的人他必须提醒他们尽快入手。
这天周末,赵锐来店里面找小花,两人在院里说着话,眉眼间都是藏不住的甜意。
陆青阳瞧着火候差不多了,便晃悠过去,把赵锐拉到一边的石凳上坐下。
“你跟小花这情况,我看是八九不离十了,有啥下一步打算没?”
赵锐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能有啥打算,等以后工作分配了,单位应该能给分房吧?到时候就把事儿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