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太老套了点。”
镜子里,她的瞳孔几不可查地缩了一下。周身那冰冷的掌控感出现了一丝裂痕,像是精密仪器突然接收到了无法解析的乱码。
“姐姐。”我对着镜中的她,唇角缓缓弯起一个毫无温度的、甚至称得上残忍的弧度。
“观众已经腻了哭哭啼啼和勾心斗角。”
我转过身,直面她,那双属于“崔秀智”的、本该盛满骄纵或空洞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冰冷的、疯狂燃烧的平静。
“这一次……”
“不如我们玩点更刺激的。”
“比如……”我的目光掠过她微微绷紧的下颌线,落向她身后那虚无的空气,仿佛能穿透这华丽的牢笼,看到那些可能正在“观看”的存在。
声音轻得像耳语,却字字清晰,砸落在死寂的空气里。
“拆了这摄影棚。”
“怎么样?”
她的脸色终于彻底沉了下去。所有的公式化和伪装瞬间剥离,露出底下冰冷的、被冒犯的怒意和一丝……极其隐秘的、难以置信的惊悸。她似乎想从我的眼睛里找出哪怕一丝虚张声势,但只看到了一片深不见底的、跃动着毁灭火焰的荒漠。
空气中,那缕冷香似乎都凝滞了。
我们对峙着。
像镜子的内外。
像过去与未来。
像被设定的程序……
和刚刚苏醒的病毒。
良久。
她忽然也笑了起来。不是刚才公式化的笑,而是一种更加冰冷、更加兴奋、仿佛终于遇到了值得摧毁的猎物的笑。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