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最终停在蒙马特高地边缘的一间小旅馆后巷。疤痕男扯下沾着雨水的围巾,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这里暂时安全,盖世太保很少来这片区。”他递给林悦一把黄铜钥匙,“三楼最里面的房间,别开窗,别跟任何人说话。”
林悦攥着钥匙爬上吱呀作响的楼梯,房间里弥漫着霉味和烟草混合的气息。唯一的窗户被木板钉死了大半,只留下一道窄缝,能看到远处面包店的霓虹灯牌——正是卡纳瓦莱提到的那家。
她把湿透的套装换下,从手提箱里翻出备用的连衣裙。口袋里的碎纸还在,上面的“7-14-21”被雨水泡得发皱。林悦忽然想起卡纳瓦莱书架上的《拿破仑法典》,书页边缘似乎有同样的数字标记。
“咚咚咚”,敲门声轻得像老鼠挠墙。她瞬间绷紧神经,手摸向枕头下的手枪——是疤痕男,他端着个铁皮托盘站在门口,上面放着两块干硬的面包和一小瓶牛奶。
“明早六点去面包店,”他把托盘放在桌上,声音压得极低,“老板是自己人,叫皮埃尔。记住,只说暗号,别多问。”他的目光扫过林悦的脚,“楼下鞋匠铺有胶鞋卖,比高跟鞋实用。”
门关上的瞬间,林悦听见他靴底碾过碎石子的声音渐渐远去。她咬了口面包,干得剌嗓子,忽然想念起霍格沃茨餐厅的烤鸡,连斯内普的魔药都比这面包像样些。
凌晨五点,林悦就醒了。透过窗缝看出去,面包店的烟囱已经在冒白烟。她换上胶鞋,把纸条塞进衬裙口袋,走出旅馆时,晨雾正裹着面包的甜香漫过来。
皮埃尔是个矮胖的中年人,围裙上沾着面粉,看见林悦进来,眼皮都没抬:“要什么?”
“卡纳瓦莱的朋友需要面粉。”林悦的声音有点发紧。
皮埃尔的擀面杖顿了顿,指了指柜台后的小门:“里面等。”
储藏室里堆满麻袋,空气里飘着酵母的酸味。一个戴眼镜的女人从麻袋堆后走出来,她的眼镜片裂了道缝,却挡不住锐利的眼神:“我是苏菲,卡纳瓦莱的联络人。”她摊开手掌,“东西呢?”
林悦把碎纸递过去。苏菲掏出个黄铜放大镜,对着光看了半晌:“是仓库坐标,7月14日是巴士底日,21区的旧酒窖……”她忽然抬头,“卡纳瓦莱被捕时,有没有带走什么特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