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在夕阳里像块被晒暖的铜饼。林夏找到药老的铺子时,门板上正挂着串风干的蛇蜕,在晚风里摇晃。铺子里飘出股药香,混着酒香,让人想起冬天守在火炉边喝的热酒。
"进来吧。"一个声音从里屋传来,苍老却有力。
林夏推开门,看见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头,正用镊子夹着只蜈蚣,往个黑陶碗里放。碗里的液体冒着泡,颜色像极了回魂草的叶片。
"回魂草带来了?"老头没抬头,镊子精准地夹住蜈蚣的七寸,"放桌上吧,它渴了。"
林夏把怀里的草放在桌上,那草立刻舒展开,根须扎进个装着清水的瓷碗里,咕嘟咕嘟地喝起水来。
"我是药老。"老头转过身,轮椅的轮子碾过地面,发出吱呀声,"三百年前,我欠那老婆子个人情,如今算还清了。"他指了指墙上的幅画,画里是个穿红衣的女子,怀里抱着株银蓝色的草,背景是片火海。
"她是..."
"药王谷最后一任谷主,"药老笑了,眼角的皱纹堆成座小山,"也是回魂草的上一任主人。当年她为了护这草,把自己烧成了灰。"
林夏摸了摸胳膊上的银纹,突然明白为什么回魂草会缠上自己——那夜马匪烧房子时,他也是想抱着爹娘的牌位冲进火海的。
"它会帮你报仇,"药老往碗里撒了把粉末,液体瞬间变成了银色,"但也会吸你的情绪当养料。别让它长太快,否则..."他指了指窗外,棵老槐树的影子在月光里扭曲成怪状,"会撑破你的身子。"
回魂草突然抖了抖叶片,滚出颗露珠,落在林夏手背上。林夏抬手抹掉,却发现露珠渗进皮肤,顺着血管游走,带来阵清凉。
"马匪窝在黑风岭,"药老从抽屉里拿出张地图,拍在桌上,"他们后天要去跟山匪交易,带的货里有批被拐的孩子。你去,回魂草能帮你隐身,但记住,别让它尝到绝望,那东西最烈,会让它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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