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桌几个西洋商人正用银元买茶,闻言停下动作,其中一个法兰西商人问翻译。
“他们说倭国船有问题?”翻译含糊点头,他却已默默记在心里。
市集上,卖杂货的李婶跟主顾念叨。
“别买那些来路不明的倭国货了,听说那边人死得厉害,保不齐东西上带了脏东西。”
这话传得不远,却让几个常跟倭国做小生意的商贩犯了嘀咕,有人悄悄收了摊,打算先歇几日看看风向。
西洋商业街区里,英吉利商人杰克正跟同伴整理信件,其中一封提到伦敦出现零星天花病例,源头不明。
杰克忽然想起在码头听到的议论,皱眉道。
“大清商人似乎在说,倭国船上有疫病?”
同伴摇头:“只是传言吧,没实证。”但两人对视一眼,都没再提跟倭国商队续约的事。
这些零散的议论像水面涟漪,慢慢往外扩。
大清商民半是担忧半是愤懑,西洋人则将信将疑,只默默收紧了与倭国的往来。
不久后,潜伏在西洋各国的探子收到密旨,旋即按计行事。
伦敦码头的酒馆里,一个满脸风霜的“老海员”正用粗糙的手指敲着桌子。
“要说这天花的根由,得从五年前说起!那会儿我在倭国长崎港卸货,亲眼见他们把长痘的死人往海里扔,幕府的人拿着刀守着,谁敢往外说一个字?”
他灌了口酒,声音陡然拔高,“结果呢?四年前朝鲜就闹了疫,再往后——三年前大清爆发天花、两年前安南、去年咱们欧洲……哪回不是倭国商船先到,疫情后脚就来?
今年他们自己又炸了锅,这不是明摆着吗?”
周围的纤夫、货商听得连连点头,酒杯砸在桌上的声响里,满是恍然大悟的愤懑。
巴黎的市集上,药剂师摊位前围了不少人。
摊主举着一本泛黄的“商船日志”,故作神秘地说。
“这是我从一个退役船长那收的,上面记着呢——五年前倭国就有疫情,被幕府压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