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云被当面揭短,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惭愧,反而露出一副“正合我意”、“如蒙大赦”的表情,顺势就往沙发深处一靠,
长舒一口气:“哎呀,夫人此言差矣……我那是培养孩子们的想象力和发散思维!不过嘛……既然夫人体恤,为夫就偷个懒好了。
说实话,哄那几个小祖宗睡觉,还真不是个轻松活儿,比我跟异兽打一架还累心!”
他这话倒是发自肺腑。家里那四个小家伙,尤其是以霄雨霁为首,简直就是行走的“十万个为什么”成精版。
你随便讲一句故事,她们能衍生出十几个让你头皮发麻的问题。
他至今仍清晰地记得,有一次他试图讲一个经典的开头“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在讲故事……”
结果刚说了“从前有座山”,霄雨霁就眨巴着大眼睛,一本正经地问:“粑粑,为什么老爷爷要住在山上啊?山上多冷啊,还有大虫子,为什么不住在家里呢?
家里有暖暖的炕头和好吃的点心。” 没等霄云想好怎么回答,霄婉音细声细气地接上:“是呀粑粑,山那么高,老爷爷爬上去会不会很累?他每天吃什么呀?是自己种菜吗?”
霄雨凌则关注点奇特:“那座山叫什么名字?比我们上次去爬的翠微山还高吗?山里有像龟龟一样大的异兽吗?” 就连最小的话还说不利索的霄雨馨,也抱着他的胳膊,
奶声奶气地学舌:“为……为什么呀?” 最后,当霄云硬着头皮说到“老爷爷种了一棵葫芦藤,结了七个宝葫芦”时,霄雨霁再次发出灵魂拷问:“粑粑,为什么葫芦藤只结七个葫芦呀?我们花园里的南瓜藤能结好多好多呢!是不是老爷爷施肥不够?还是葫芦种子不好?”
当时就把霄云问得哑口无言,CPU都快干烧了,恨不得当场翻出《植物栽培学》和《民间故事构成原理》来恶补。
自那以后,他对“讲故事”这项亲子活动,便生出了一种淡淡的敬畏(以及逃避)之心。
被白鹿“赦免”了讲故事的任务,霄云乐得清闲,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专属房间。
这是一间隔音效果极好、充满现代科技感的娱乐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