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残谱补妄·神孽为醯

无数星骸在某种浩瀚的“酸河”中沉浮消解…

一个冰冷的、如同大道之音的信息碎片:“观测者…窃道…量劫…之…器…醋源…即…道贼…!”

第三“味”:醯河摆渡人那癫狂、却带着无尽血泪推演出的终极结论:“量劫醋源…非天赐…非地藏…乃…晶石之眼(观测者)…身具之…寂灭精粹!彼等…本身…即为…行走之…万…劫…醋…引! 妄图…醯河取源…如…刻舟求剑…镜花水月…唯有…猎之…取其…核心晶魄…炼之…方得…真…量劫醋源!”

轰……!

醯河摆渡人用无数纪元、最终陷入疯狂才得到的真相,如同开天辟地的惊雷,在饕餮散人的道心中炸响!

将他之前所有的模糊猜想,完全印证、并升华到一个更清晰、也更疯狂的高度!观测者,并非阻碍者,它们本身…就是终极的“醋引”!

狂喜!

无边的狂喜几乎冲垮他的理智!他苦苦追寻的量劫之路,从未如此清晰过!

“猎…晶石之眼…取晶魄…酿真醯…”他沙哑地重复着,如同魔咒。

激动之下,他猛地咬破自己溃烂的手指(早已无血,只有污秽酸液),同时取出一小块神孽骨粉和一小滴珍藏的死寂醋息。

他以指为笔,以污血为墨,蘸着神孽骨粉与死寂醋息,如同最虔诚也是最亵渎的信徒,在《太古醯谱》最后的空白页上,奋力写下扭曲、腥臭、仿佛燃烧着地狱之火的誓言:

“饲我如畜?

吾…当…以…尔…等…晶…魄…

酿…成…开…天…辟…地…第…一…缸…

万…劫…醯! ”

最后一笔落下,污血、骨粉、醋息共同燃烧,在书页上留下一个仿佛扭曲咆哮魔首的烙印!

……

获得无上“秘典”,饕餮散人并未被喜悦冲昏头脑。他深知观测者的恐怖。

残谱中记载了一种名为“九幽蚀晶阵”的邪阵,专门用于干扰观测者的法则稳定,并利用其短暂的法则紊乱进行“刮取”(猎取晶魄几乎不可能,只能冒险刮取晶片)。

他需要一个天然的“寂灭漩涡”……这种混沌坟场自然形成的、蕴含着强大混乱归墟之力的能量潮汐点……作为大阵核心,还需准备强力的“祭品”来引爆,制造瞬间的超强干扰。

终于,他在一处名为“归寂之喉”的巨大空间裂谷深处,找到了一处正在缓缓旋转、吞噬着周围光线的暗紫色寂灭漩涡!

其蕴含的混乱归墟之力,足以撼动化神!

祭品,是三头在坟场捕获的、由纯粹怨念聚合而成的“哀嚎魂妖”。

小主,

它们无形无质,如同翻滚的黑色烟雾,不断发出尖锐刺耳、能撕裂神魂的哀嚎声。

“就…是…这……里!”饕餮散人眼中闪烁着疯狂与决绝。

他耗费数日,在漩涡周围布下了庞大而复杂的“九幽蚀晶阵”。

阵基由混合了他自身醋元与神孽骸骨的污秽骨钉打入虚空,阵纹由高度浓缩的死寂醋息勾勒,最终汇聚于寂灭漩涡的核心,形成一股强大的干扰与吸附之力。

他悄无声息地潜伏在阵中阴影处,如同最耐心的毒蛛。

目标,是一个在附近巡弋的、似乎体表某处有着明显修补痕迹(一道细微的数据流裂缝)的观测者个体。

它正例行公事般地扫描着附近的空间碎片。

“祭…品…献…上!”

饕餮散人心念一动!三枚禁锢着哀嚎魂妖的封印骨符被他瞬间引爆!

嗷嗷嗷……!!!!

三股浓郁的、由极致怨念压缩而成的黑色烟雾如同三颗疯狂的炸弹,在观测者周围猛地爆开!

无数尖锐刺耳、叠加了千百倍的恐怖哀嚎声波混合着污秽的怨气,形成一股无形的、专门针对能量稳定与信息处理的灵魂风暴冲击,狠狠撞向观测者!

嗡……!!!

那冰冷的几何体猛地一震!

体表流转的完美数据光流瞬间出现了一刹那的紊乱和迟滞!

尤其是那道修补中的裂缝,更是微不可查地扩大了一丝!

这正是饕餮散人等待的刹那!

“给…吾…下来!”饕餮散人咆哮着全力催动九幽蚀晶阵!

寂灭漩涡的旋转猛然加速!

一股强大的混乱归墟吸附力混合着污秽醋元的蚀魂之力,如同无形巨手,狠狠抓住了那陷入短暂紊乱的观测者个体!

他本人则化作一道灰黑色的酸影,顶着那尚未散尽的怨念哀嚎风暴和观测者本能的、紊乱散射的数据流冲击(如同无数无形的锋利刻刀),如同扑火的飞蛾,直扑向那道微微扩大的晶石裂缝!

他的右手,早已化作一只凝聚了全身污秽醋元精粹、色泽灰败如骨、指尖尖锐流淌着腐蚀性醋光的……“裂酸骨爪”!

“碎!”饕餮散人将所有的力量、所有的疯狂、所有的仇恨,尽数凝聚在这一爪之上!

骨爪带着撕裂虚空般的尖啸,无视防御,精准无比地狠狠抠在那观测者晶石之躯裂缝的边缘!

铛……嗤啦……!!!

刺耳的、如同金铁刮擦琉璃的恐怖噪音爆发!

预想中的晶片脱落并未出现!

裂酸骨爪与观测者的晶石之躯悍然碰撞!

骨爪上蕴含的污秽醋元疯狂腐蚀、渗透着晶石!

而那晶石结构坚固到令人绝望,反击的法则数据流更是在疯狂分解他的骨爪!

僵持了极其短暂的一瞬!饕餮散人榨干了全身的醋元与道心之力!

咔嚓!

终于!一声微不可察的碎裂声响起!

一点仅米粒大小、边缘流淌着冰冷数据流光、内部折射着幽暗破碎星空的晶石碎屑,被他的裂酸骨爪硬生生从裂缝边缘…抠了下来!

“到手!”狂喜刚起!

异变陡生!

那被干扰、短暂迟滞的观测者,似乎被这次大胆的“刮蹭”彻底激怒了!

它几何体核心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冰冷光芒!

嗡……!

一道纯粹由解析道则凝聚的、近乎透明的、边缘闪烁着高频切割数据符文的光束(非攻非防,是纯粹的“解析剥离术”),瞬间锁定了距离最近的、仍在僵持的裂酸骨爪,以及其后的饕餮散人!

速度快到超越思维!

嗤……噗噗噗!

解析光束所过之处,如同无形的至高刻刀!

裂酸骨爪首当其冲!

那凝聚了饕餮散人半身醋元的、坚愈精金的骨爪,在光束扫描下无声无息地从指尖开始,层层分解、剥离!

如同被投入硫酸的纸张,瞬间化为飞散的、暗淡的醋元烟尘与骨质粉末!

紧接着,光束扫过饕餮散人的右臂!

“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