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府客厅内的气氛,比腊月里的冰窖还冻人。
白庚耷拉着脑袋,像只被雨淋透的鹌鹑,缩在椅子上一声不吭。
对面,以暮雨柔为首的三位王妃,外加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徐可依,将“柔弱无助”的金雅围在中间,仿佛三堂会审。
暮雨柔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指尖掐着帕子的力度暴露了她的内心:
“金姑娘,你的意思是,你去栖霞寺上香,然后他,”
她伸手指向白庚,“背着你跳了崖,你把他拖回家,然后他就……跟你那个了?”
她实在说不出“睡”字,用了个模糊的代词。
金雅眼中瞬间蓄满泪水,要掉不掉,配合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杀伤力巨大。
她用力点头,带着哭腔“嗯”了一声,委屈得像是被抢了糖的孩子。
萧羽冷眼旁观,理智在线,立刻抓住了漏洞:
“不对。在望江楼,你见过他,还当众……调戏,怎么会不知道他是梁王?”
金雅抬起泪眼,逻辑自洽得令人发指:
“我……我哪知道他是王爷啊?他当时穿得跟个普通富家公子似的。
后来他摔着了头,睁眼就说自己是王爷,我还以为他失忆了,脑子摔坏了,净说胡话呢……大夫也说不能刺激他……”
暮雨柔猛地回头,目光如刀射向白庚:“她说的这些,是真的?”
白庚抬起沉重的眼皮,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声音干涩:
“目前…她说的这部分…过程…没啥大毛病。”他感觉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啪!”沈幼楚气得一把抢过旁边侍女怀里抱着的那只长得巨像白庚的傻兔子,使劲掐着兔耳朵,对着暮雨柔问:
“雨柔姐!你看这傻兔子!像不像白庚?晚上炖了吧!气死我了!”
那兔子被掐得直蹬腿,一双红眼睛里写满了“????关我屁事?”
暮雨柔看着白庚那副怂样,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她颓然瘫坐在椅子上,扶额叹息:
“造孽啊白庚……我现在真的想找个扬尘的天气把你给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