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罪!贪污巨额公款!四年前陛下拨予其翻修御花园之银两,至今分文未用于工程,反而园内建材屡屡失窃,皆与梁王府脱不开干系!其贪墨之巨,骇人听闻!”
“二罪!滥用职权,私自调动兵马司兵丁!昨日其竟假借王府之事,擅自动用京城治安兵马,闯入民宅何府,行凶杀人!虽杀者为恶奴,然程序违法,视朝廷法度如无物!”
“三罪!欺压百姓,民怨沸腾!其今日又强拉百姓至王府外,行为诡异,百姓惶惶不可终日!恐其又有骇人之举!”
闵文苑一番话掷地有声,回荡在大殿之中,整个朝堂瞬间鸦雀无声。
太子白威眉头紧锁,镇国公慕英嘴角却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白穆坐在龙椅上,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但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
刚走到文华殿门口的白庚,莫名其妙地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谁又在惦记本王?”他揉揉鼻子,浑然不知朝堂之上,一场针对他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金銮殿上,白穆听着闵文苑的控诉,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打哈欠。
没办法,习惯了。
自家那小儿子干的混账事,要是没人参奏,那才叫太阳打西边出来。
他这皇帝当得,一半心思在治国,另一半心思在给白庚擦屁股。
有时候他都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炸了银河系,才生出这么个玩意儿来讨债。
但每次想下狠手整治时,眼前总会浮现发妻张皇后临终前,抓着他的手,气若游丝却满眼哀求的模样:
“穆哥…我最怕的…就是我走了,庚儿会受人欺负…答应我…无论如何…留他一条命…”
他答应了,也做到了,甚至做得有点过头
——极尽宠爱,无法无天。
太子白威见父皇沉默,主动出列,声音沉稳:
“闵御史所奏之事,关系重大,不知可有确凿证据,证明皆是梁王所为?”
他这话问得巧妙,既没偏袒,也没否定,只是要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