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最亮的星在“呼吸”。

不是星体的明暗变化，是星核里的金绿银三色光在规律脉动。每脉动一次，蓝色星球的地脉就多出一道螺旋状的裂痕，裂痕中渗出的光，与墨青新契约上的“第74场实验”字迹完全同源，像有无数条无形的线，正将他的意志与那颗星紧紧捆绑。

“是‘观测之眼’。”影的银线缠上一根从裂痕中钻出的光丝，线端突然传来剧烈的刺痛——光丝里裹着无数个“墨青”的虚影，有的在王座上俯视众生，有的在实验场里解剖同源者，有的在∞之门的废墟上刻下新的编号，“最初实验体的本源，在模拟你‘堕落成主脑’的所有可能！”

林辰的混沌之火突然在掌心凝成星核的形状，火焰中浮现出更惊悚的画面：那些堕落的“墨青”虚影，胸口都嵌着一块黑色的晶体，晶体里裹着前73次实验体的残魂，他们的意识被扭曲成“绝对秩序”的信徒，正对着观测星顶礼膜拜——这不是模拟，是“预演”，是本源意识在引导墨青走向这条“自我吞噬”的路。

“它在给你‘植入堕落程序’！”林辰的声音带着发颤，火焰映出他指尖的光丝正在钻进墨青的手腕，“这些光丝不是束缚，是‘意识种子’，会在你产生‘掌控欲’的瞬间彻底爆发！”

墨渊的权杖突然刺入地脉裂痕，银白色的规则液与光丝碰撞，炸开无数道碎片，碎片中浮现金红色的血迹——那是最初实验体本源的血，血迹里藏着他的低语：“73场实验证明，自由意志的终极形态是‘自我封神’。墨青，你敢说自己从未想过‘彻底掌控所有实验场’？”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进墨青的脑海。他想起在母门残墟里，看着混沌与规则在掌心碰撞时闪过的念头；想起忘忧镇面临毁灭时，恨不得拥有掀翻宇宙的力量；想起∞之门崩塌时，望着无数实验场残骸涌起的“秩序重建欲”……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瞬间，此刻在观测星的光芒中，都化作了狰狞的獠牙。

“这就是第74场实验的真相！”墨青的新契约突然剧烈发烫，契约上的字迹开始扭曲，“第74场：观测自由意志是否会因‘自我膨胀’而主动戴上枷锁——”

话音未落，蓝色星球的天空突然裂开无数道缝隙，缝隙中降下无数道光柱，光柱里站着的，都是前73次实验体的“堕落形态”。他们的手中都握着与墨青相似的源界之刃，刃口滴落的光，正将地脉的裂痕染成黑色。

“加入我们，墨青。”为首的堕落者摘下兜帽，露出一张与墨青一模一样的脸，只是他的瞳孔里没有金绿银三色，只有冰冷的银灰，“用自由意志建立新的秩序，总比被无序的混沌吞噬强——这难道不是你一直追求的‘平衡’？”

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