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扉之后涌出的不再是单纯的苍白光芒，而是混合了粘稠如液体的黑暗与刺骨冰寒的气息。

那个缓缓显现的阴影轮廓庞大，超越了门扉本身的物理尺度，仿佛存在于另一个维度，只是将其投影投映于此。

它没有固定的形态，不断扭曲、变幻，时而成千上万只无声哀嚎的眼睛，时而又化作吞噬一切的漩涡，散发出一种令人灵魂冻结的、纯粹的“古老”。

这种古老，与利维坦那种源于生命本初的、混沌磅礴的古老截然不同。

它更加冰冷，更加秩序，带着一种俯视蝼蚁般的漠然，以及被漫长时间消磨后仅存的、对某种“职责”或“秩序”的偏执。

平台上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连利维坦因枷锁松动而引发的狂暴震动，似乎都在这一刻被这股新出现的气息短暂压制。

“那……那是什么鬼东西？！”

周锐声音发颤，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几乎握不住手中的枪。

这种源于生命层次上的碾压感，比面对利维坦时更加令人绝望。

沈鸿手中的战术平板发出一连串过载的警报声，能量读数瞬间爆表，指向无法识别的领域。

“未知能量形态！无法分析！它的存在本身就在扭曲周围的物理规则！”

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近乎恐惧的神色。

这超出了他所有的知识范畴。

陆岩第一时间将江季黎挡在身后，尽管他知道这在这种存在面前可能毫无意义。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死死盯着那团变幻的阴影，寻找着任何可能存在的弱点或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