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脉诡影…

仙怕狗剩 龙腾天宇 1387 字 3天前

西南的山路愈发崎岖,空气中的硫磺味淡了,却漫开一股更沉的腥气,像生锈的铁器泡在血水里。狗剩用开山斧劈开拦路的野藤,斧刃上的红锈被山风磨得发亮,却总在靠近铜矿时,隐隐泛起青黑。

“这矿脉不对劲。”阿朵的银蛇盘在她肩头,蛇信子急促地吞吐,对着前方雾气弥漫的山谷嘶嘶作响,“它说里面的东西,比锡矿的血玉髓更老,老得能闻见秦汉年间的土腥气。”

山谷入口竖着座歪斜的木牌,上面用红漆画着个残缺的铜鼎,鼎足处被人砍了三刀,露出底下的黑木——凑近了看,木头上竟嵌着密密麻麻的铜钉,钉帽上刻着“镇”字,却都生了绿锈,像结了层霉。

“是‘锁龙钉’。”老张头用山魂钢片刮下点锈末,钢片立刻变黑,“《山经》里说,上古用来镇地脉的,钉成这样,是怕底下的东西爬出来。”

小石头攥着那枚锃亮的铜钱,突然指着雾里:“有光!”

雾气中果然飘着团昏黄的光,像盏走马灯。光越来越近,才看清是个提着铜灯的老矿工,背驼得像座山,手里拄着根铜拐杖,拐杖头雕成虎头模样,虎眼处镶着两颗绿石,夜里会发光。

“别往前走了。”老矿工的声音像铜片摩擦,“里面的‘铜母’醒了,这几天矿道里总掉铜渣,渣子里裹着指甲盖,都是前几年死在里面的人身上的。”

阿朵的银簪突然发烫,她往矿道里走了两步,簪尖竟渗出细水珠,落地就变成铜锈。“是‘尸铜气’。”她皱眉,“死人的骨头在矿脉里烂透了,跟铜矿石融在一处,变成了活的铜锈,沾着人就往骨头里钻。”

狗剩举着镇邪镜照去,镜面里的矿道比肉眼看见的更扭曲,道上的铁轨早被铜锈蛀空,变成节节铜骨,骨缝里嵌着些破烂的衣物碎片,绣着褪色的龙纹。最深处没有红光,只有片青灰色的雾,雾里浮着个巨大的影子,像尊倒在地上的铜鼎。

“是‘九鼎残片’。”镜背上的字突然浮出来,“夏禹铸九鼎镇九州地脉,这是遗失的雍州鼎碎片,被人挖出来嵌在矿脉里,用活人血养着,让它变成能吞地脉的怪物。”

正说着,矿道里传来“当啷”声,像是有人在敲铜器。老矿工突然脸色煞白:“是‘催命锣’!法国人让监工敲的,敲一声,就得往矿里送个人,不然铜母就会自己爬出来抓人!”

话音刚落,雾里窜出个黑影,穿着法国军服,手里却拎着面铜锣,锣面坑坑洼洼,边缘沾着暗红的东西。他看见阿朵,突然怪笑起来,举起锣锤就敲——锣声没响,倒是从他袖管里掉出个铜哨,哨子落地的瞬间,矿道里的铜锈突然活了过来,像无数条小蛇,朝着众人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