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算是走运,能让我亲手给你上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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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尼球放声大笑,脸上乐开了花。

其实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有些人就是犯贱,非得你强硬起来,他才会服软。

要是你稍微软弱一点,他反而会骑到你头上来。

在哈尼球看来,眼前这个人就是这种类型——贱骨头中的贱骨头,实在可恨。

必须摆出强硬的态度,对方才可能稍微低头,否则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

然而,事实似乎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这位半夜拦路的男子并没有半点害怕,反而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他抬起头,月光下露出一口白牙,闪着冷光。

他冷冷一笑,说道:

“不好意思,我想你搞错了。我指的不是我刚才的行为,而是你之前做的事。人在做,天在看,看来你还是不懂这个道理。”

“既然这样,我也没办法了。唉,谁让你做出那种事呢?”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吧。”

“所以,希望你也不要怪我。”

“好自为之,下辈子别再做人了——因为你不配,你这个畜生。”

简单交谈几句后,哈尼球彻底懵了。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凭什么这样说他?他救过那么多病人,收到无数锦旗,同行都对他赞不绝口,怎么到了对方嘴里,竟变得一文不值?

而且对方话里话外,明显带着威胁的意味。

哈尼球心里一沉,突然想起最近听到的一些风声,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传言。

难道……是来割他腰子的?

最近唐人街一带,时不时就有人失踪。

不知哪来的媒体开始报道,说这些失踪者其实是被人口贩卖组织抓走的,就潜伏在附近,把人带到邻国去摘取器官,做人体买卖。

哈尼球很清楚,自己身体强壮,腰子值不少钱,手艺也精湛,靠这双手就能一辈子不愁吃穿。

要是真被嘎腰子团伙盯上……

后果简直不敢想。

一时间,各种猜测涌上心头。他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割腰子的人,但看这架势,绝非善类,而且明显是有备而来。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看你就是吓唬人!老子今天非教训你不可!”

话音未落,哈尼球已经挥起沙包大的拳头,狠狠朝那瘦小中年男子的脸上砸去。

他相信,这一拳下去,对方的脸肯定要遭重。

在感到生命受威胁的情况下,哈尼球也顾不上什么医徳了。

生死关头,道徳约束往往脆弱不堪,几乎荡然无存。

当然,对大多数人而言确实如此,但也总有少数人固执地守着所谓的信仰——尽管那信仰外人难以理解,甚至显得愚钝。

阿里显然不属于那少数人,他与大多数人一样,并不受那些信念的束缚。

拳风呼啸,眼看就要击中对面男子的脸——那是哈尼球倾尽全力、饱含戾气的一击。

若真打中,场面必然难看,打落几颗牙也是意料之中。

然而预想并未成真。

那身材矮小的男子看似迟钝,却不知何时已从左手边抽出一支电击棒。

在哈尼球惊愕的目光中,他猛地挥棒,狠狠击向对方身体。

滋滋滋——

电流声随即响起。

哈尼球挥出的拳头顿时如泄气的皮球,在空中无力地晃了几下,便彻底软了下来。

他高大魁梧的身躯在电击的作用下迅速失去力气,几乎瞬间陷入婴儿般的沉睡,随后“砰”的一声重重倒地。

倒下前一刻,他心知不妙。

昏迷的瞬间,他已确定:对方早有准备,正等着他上钩。

回想一生,他始终行医救人,从未做过亏心之事,更无医疗事故。为何会遭此对待?

种种思绪如潮水涌来,眼前画面纷乱闪动。

他躺在地上,眼皮沉重得无法支撑,仿佛有股力量不断压来,最终只能闭上双眼。

他明白,这一劫恐怕难以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