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善财归位证童子身

润珠突然举起润世珠,珠辉在金砖上组成光网。她望着网中映出的画面:慈航道人用竹篮为贫儿分金,指尖被金块划破的血珠滴入篮中,与此刻幼年善财眼角的泪滴在空中相撞,化作颗双色菩提。“善财哥哥你看,” 银铃串响得温润,“当年没舍尽的财,现在都变成菩提了。”

普贤菩萨的白象用鼻子卷起聚宝盆,盆上的 “舍” 字在金沙中复原成 “空”。月白袈裟裹着颗新的菩提子,落在善财颤抖的掌心:“行愿不是要你忘记布施,是让每个善行都长出空性。” 白象的六牙同时发光,照见黄金台壁上隐现的字迹 —— 那是无数被黄金迷惑的富人刻下的贪语,此刻正被甘露润成 “知足” 二字。

文殊菩萨的法剑在虚空画出 “破相” 咒,青狮将块金砖放在善财面前。那金砖在金光中融化,映出他当年在福城为贫儿煮粥的模样。“根本智不是要你消灭财富,” 藏青僧衣的光纹漫过整个福城,“是知道财富也是修行的工具。” 法剑轻挑,将账簿化作漫天金蝶,“你看,连贪着都能变成翅膀。”

沙悟净的透明珠子沉入黄金台底,浮出十二块残破的金箔。他将金箔一一拼接,用降妖宝杖的金光修复:玄门的招财符里长出莲蕊,金砖的裂缝中开出菩提,乞丐骸骨旁结出冰晶花。“这些不是罪证,” 他把修好的金箔递给善财,珠子里的流沙河正与福城的金气共振,“是你没学会的‘平等’。”

善财用颤抖的手指抚摸金箔的动作不停颤抖,金箔的光晕中同时亮起,映出十二个贫儿在街头分粥的身影,每个都捧着只粗瓷碗,碗沿还留着善财的指印。他突然跪倒在黄金台前,额头抵着均财阵的 “空” 字,声音哽咽如金块落地:“弟子知错了……” 话音未落,福城的上空突然升起十二道金光,每道金光都托着颗还魂丹,丹药的光华中,浮现出用玄门符咒与释门咒语共同写成的 “布施咒”。

观音菩萨的玉净瓶突然腾空,柳枝垂下的甘露在半空凝成水幕。水幕中播放着九百年的时光:慈航道人在北海种下金莲花,善财在福城撒金济贫,善财童子在五十三参中悟透诸法空相…… 最后定格的画面,是锦衣孩童偷偷将黄金塞进乞丐袖中,怕被父亲责骂的侧影,与莲航当年在通天河偷偷给蝌蚪喂贝叶的模样,竟有七分相似。

“该归位了。” 观音菩萨提起竹篮,白毫的光芒在善财的肘间点下颗舍利。福城的金风开始消散,露出地下的菩提林 —— 那些树干的走向,与紫竹林的经幡经纬完全吻合。“你的黄金,” 她指了指被沙悟净修复的金箔,“以后该叫‘菩提金’了。”

润珠解开润世珠的珠串,其中颗珍珠里裹着片玄冰草叶 —— 那是从北海渔村带回的标本,此刻竟在善财的掌心抽出新芽。“这是五十三参里最珍贵的颗,” 她把珍珠放在黄金台,“比丘尼说,能在财富里长出空性的,才是真布施。”

普贤菩萨的白象用鼻子卷起聚宝盆,将其安放在般若舟的舱顶。月白袈裟的光纹与盆上的 “空” 字相融,在船周激起圈金光:“行愿海能容纳所有觉悟的浪,就像当年你在福城,容下了贪着布施的自己。” 白象的六牙轻触善财的发髻,“玄门说‘既以为人己愈有’,释门言‘应无所住而生其心’,说的都是同条路。”

文殊菩萨的青狮鬃毛化作戒尺,轻轻敲了敲善财的头顶。法剑在他掌心刻下 “智慧” 二字,藏青僧衣的梵文咒语渗入皮肤:“根本智不是要你忘记如何给予,是知道给予也能成为无住的力量。” 青狮突然长吼,声浪将福城的金风全部卷出,化作漫天金蝶,“你看,连我执都能变成羽翼。”

当般若舟驶离福城时,空中的水幕突然化作道彩虹,连接着紫竹林的莲池与福城的黄金台。善财捧着菩提金,望着渐渐复苏的贫民窟,每个院落里都浮着颗金莲花,花辉中映出他当年在福城为贫儿煮粥的身影。他突然明白,观音菩萨为何说 “看懂那份傲”—— 原来他布施了五百年的黄金,本是颗从未熄灭的慈悲心。

观音菩萨坐在甲板的莲座上,随侍龙女正为他重新串起菩提金。玉净瓶里的柳枝突然抽出新绿,叶尖的甘露滴在块金砖碎片上,碎片突然显出行字:“玄门之舍,释门之空,同证平等。” 她望着善财在船尾分金的身影,指尖的伤疤与九百年前为贫儿缝衣的位置重合,只是此刻掌心的温度,比玄冰镜的寒光更能消融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