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航道人心中一沉,他没想到通天教主的执念竟如此之深。他看着那些在痛苦中挣扎的元神,其中有几个熟悉的面孔,正是当年与他一同修行的阐教同门。“冤冤相报何时了,”他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你可知阵图之外,已有无数生灵因你而死?东海的鱼虾、山林的鸟兽,还有那些无辜的百姓,他们何错之有?”
“生灵?在我眼中,只有截教的仇恨!”通天教主眼中的疯狂更甚,他举起手中的长剑,朝着慈航道人劈来。一道黑色的剑气带着吞噬一切的力量袭来,慈航道人不敢怠慢,将护宝钱化作一柄青铜剑,迎着剑气斩去。“铛”的一声巨响,青铜剑与剑气碰撞,激起漫天火花。慈航道人只觉得手臂发麻,体内仙元一阵翻腾,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通天教主见状,再次挥剑袭来,这次剑气中夹杂着无数金色符文,如同一张大网朝着慈航道人罩来。慈航道人将玉净瓶中的三光妙水尽数倒出,妙水在他身前形成一道水墙,挡住了剑气和符文。但妙水与符文接触的瞬间,竟发出“滋滋”的腐蚀声,水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薄。
“慈航,你不是我的对手!”通天教主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识相的就乖乖束手就擒,或许我还能留你一缕元神,让你见证我截教的辉煌!”他手中的长剑再次举起,剑身上的符文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阵图中的漩涡也随之加速转动,更多的灵力被抽入黑色光球。
慈航道人咬紧牙关,体内仙元疯狂运转,护宝钱化作的青铜剑上泛起金色的光芒。他想起善财童子和龙女离去时的背影,想起石矶娘娘担忧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坚定的信念。“我绝不能让你得逞!”他大喝一声,提着青铜剑朝着通天教主冲去,剑身上的蛟龙虚影发出愤怒的咆哮,与他一同冲向敌人。
两人在阵图中心展开了激烈的厮杀,青铜剑与黑色长剑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周围的空间被撕裂出一道道缝隙,又迅速被阵图的力量修复。慈航道人凭借着灵活的身法不断躲避通天教主的攻击,同时寻找着阵图的破绽。他发现,阵图的符文虽然复杂,但每转动一圈,都会在西北角出现一个短暂的破绽,那里正是阵图力量最薄弱的地方。
“通天教主,你的阵图并非无懈可击!”慈航道人故意露出一个破绽,引诱通天教主攻来。通天教主果然上当,挥剑朝着他的破绽砍去。慈航道人趁机侧身躲过,同时将青铜剑刺入阵图西北角的破绽处。“嗡”的一声,阵图剧烈震颤起来,金色符文的光芒瞬间黯淡了几分,黑色光球的体积也停止了增大。
“你敢!”通天教主大惊失色,连忙催动阵图力量,想要将青铜剑逼出破绽。慈航道人咬紧牙关,不断将体内仙元注入青铜剑,剑身上的蛟龙虚影越来越清晰,几乎要从剑身上挣脱出来。“我说过,你这样做是在自取灭亡!”他大声喊道,“阵图的力量已经超出了你的控制,再这样下去,你会被它反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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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教主的脸色变得狰狞起来,他看着阵图中不断挣扎的元神,又看了看刺入破绽的青铜剑,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就在这时,阵图突然发出一声巨响,黑色光球开始不稳定地闪烁,无数黑色的汁液从光球中喷涌而出,朝着周围飞溅。这些汁液落在阵图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金色符文被腐蚀得残缺不全。
“不好,阵图要失控了!”慈航道人大惊,连忙拔出青铜剑,想要后退。但为时已晚,黑色光球突然爆炸,一股强大的冲击波朝着四周扩散开来。通天教主被冲击波击中,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慈航道人也被冲击波掀翻,护宝钱从他手中飞出,青铜钱身出现了一道明显的裂纹。
冲击波过后,阵图的光芒迅速黯淡下来,金色符文开始消散,漩涡也停止了转动。那些被吞噬的元神失去了束缚,纷纷朝着四周飞去,有些元神已经虚弱到了极点,飞出不远便化作光点消散;有些则侥幸存活下来,朝着自己的宗门飞去。慈航道人挣扎着站起身,看着满目疮痍的阵图,心中五味杂陈。
“咳咳……”通天教主从地上爬起来,脸色苍白如纸,他看着消散的阵图,眼中充满了绝望,“我的心血……我的万仙阵……”他瘫坐在地上,手中的黑色长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剑身上的符文也随之消失。慈航道人走到他面前,看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截教教主,心中没有丝毫快意,只有无尽的惋惜。
“通天教主,仇恨只会带来毁灭。”慈航道人轻声说道,“封神之战的恩怨早已尘埃落定,你又何必执着于此,让更多的人遭受苦难?”通天教主抬起头,看着慈航道人,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我……我只是想为我的弟子们报仇……”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充满了疲惫。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善财童子、龙女和石矶娘娘带着天庭的天兵天将和截教的弟子赶了过来。看到阵图已经消散,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玉帝亲自率领的天兵天将迅速布下结界,防止阵图残余的力量继续扩散。截教弟子们看到瘫坐在地上的通天教主,纷纷围了上来,眼中充满了担忧。
“师尊!”截教大弟子多宝道人快步走到通天教主面前,扶起他,“您没事吧?”通天教主摇了摇头,看着围在身边的弟子,眼中充满了愧疚:“为师……为师对不起你们……”他的声音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多宝道人看着消散的阵图,又看了看周围死去的生灵,心中明白了一切,他对着通天教主深深一拜:“师尊,弟子恳请您放下仇恨,与阐教和解,共同守护三界安宁。”
通天教主看着多宝道人,又看了看其他弟子期待的眼神,终于点了点头:“好……为师听你们的……”他抬起头,看向慈航道人,眼中充满了歉意,“慈航,今日之事,是我糊涂,险些酿成大祸。日后,我截教愿与佛门、阐教和平共处,共同守护三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