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数月,鸡鸣城像是被悄然抽干了生机。
昔日熙攘的街市冷清了不少,连空气中弥漫的灵材气味都淡了几分。
“查清楚了,”亲信长老的声音带着艰涩,
“工坊原来的老师傅、联运镖局的修士家眷……能走的,都走了。”
不是明目张胆的迁徙,而是如细沙渗漏,悄无声息地流向对岸。
更让百里雄心惊的是,这些人带走的不仅是手艺和劳力,更是鸡鸣城赖以运转的脉络。
不仅如此,启明镇还出资兴修水利,开垦沿岸荒滩,以极低的租金租给迁入户耕种。
此举不仅稳住了流入的人口,更吸引着周边更多的散修与农户举家投奔。
“这是在掘我们的根啊。”长老颤声道。
百里雄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他终于明白,飞云城主与星火使联手布下的,绝非仅仅一座工坊。
那是一个完整的生态,一个自成一体的循环,正贪婪地汲取着鸡鸣城千年积累的养分。
如今再登观星塔,对岸启明镇灯火通明,鸡鸣城却日渐冷清。
夜色下寒风凛冽,百里雄独立塔顶,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启明镇”的灯火映在他深不见底的瞳孔中,如同燃烧的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