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赫曼并未立刻回答,而是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略显简陋的厅堂,
以及刘、张二人脸上掩不住的失意,心中已然有了几分判断。
他笑道:
“不忙不忙。
我们兄弟初至开封,对此地风物甚是好奇。
尤其是我等在贵霜时,曾听闻一位了不起的大商人,似乎也是开封人士,
名唤刘备刘玄德,不知二位可曾听闻?”
“刘备”二字如同一声惊雷,在小小的厅堂内炸响。
刘璋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张朱则是猛地站起身,双眼圆睁,怒声道:
“你们提那忘恩负义的小人作甚!”
阿赫曼与苏伦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找对人了!
苏伦立刻换上一种同情与好奇夹杂的语气:
“哦?听这位掌柜所言,似乎与那刘备颇有渊源?
我等在贵霜,只听闻他富可敌国,深受贵霜皇帝波调陛下信重,
掌控着通往西方的八成贸易,
府邸奢华堪比宫殿,手下猛将如云,
连罗马、安息的使节都要对他礼敬三分……
却不知,他在故国,竟是这般名声吗?”
“富可敌国?堪比宫殿?”
张朱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都变了调,
“他那些财富,那些风光,最初的资本哪一样不是靠着坑蒙拐骗,靠着吸我们这些旧友的血汗得来的!”
刘璋也终于缓过气来,悲愤交加,指着西方,颤声道:
“他……他在贵霜,竟已如此……如此煊赫了吗?苍天无眼!苍天无眼啊!”
想到自己二人在此地的落魄,再对比刘备在万里之外的极尽荣华,巨大的心理落差让他几乎晕厥。
阿赫曼见状,心中暗喜,面上却做出感慨万千的样子,从怀中取出一把贵霜金币,轻轻放在桌上:
“二位掌柜切勿激动。我等虽是外商,却也知‘信义’二字乃经商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