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整块岩石开始变得透明,像融化的冰,慢慢融入空气里。岩石后面,出现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洞口向下延伸,黑黝黝的,却有一股精纯的灵气从里面飘出来 —— 那灵气比他公寓道场的浓数倍,带着淡淡的草木香,吸入肺里,经脉的疼痛感都减轻了不少。
“进去。” 林守墨率先弯腰走进洞口,白夜紧随其后。洞口很窄,只能侧着身子走,墙壁是光滑的岩石,带着微凉的温度。走了大约几十步,前方突然变得开阔 —— 一个巨大的石室出现在眼前。
石室足有半个篮球场大,四壁镶嵌着夜明珠,珠子的大小不一,最大的有拳头那么大,最小的只有拇指大,散发着柔和的白光,将整个石室照亮。空气里的灵气更浓了,像薄雾一样飘浮着,呼吸间全是清新的气息。石室的地面是平整的白玉石,光脚踩上去,能感觉到温润的灵气顺着脚底往上爬。
石室中央,有一座白玉石台,石台高约半米,表面雕刻着云纹,云纹里泛着淡淡的金光。石台上,整齐地摆放着三样东西:
最左边是一柄古剑,长约三尺,剑鞘是暗哑的青色,上面没有任何装饰,却透着一股凌厉的剑意 —— 即使隔着剑鞘,林守墨也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的纯阳正气,像沉睡的火山,随时可能爆发。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 这是《天枢秘录》里记载的 “天枢斩邪剑”,师门的镇魔利器,能斩尽天下阴邪。
中间是一枚龙眼大小的紫色玉符,符身泛着温润的光泽,表面有天然形成的云雷纹路,纹路里隐隐有电光流转,碰一下,能感觉到微弱的电流顺着指尖往上窜 —— 这是 “五雷斩邪符宝”,不是一次性的符箓,而是可以多次充能使用的至宝,威力比他炼制的金乌符强十倍不止。
最右边是一本非金非玉的书册,封面是深棕色的,摸起来细腻光滑,像皮革又不是皮革,上面用古篆写着 “天枢秘录” 四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透着古老的道韵。书册散发着浩瀚的知识气息,林守墨能感觉到,里面记载的是天枢府最核心的传承秘法,比他现在掌握的要深奥得多。
石室的一角,还堆着十几个玉瓶,瓶身上贴着标签,用小楷写着 “凝神丹”“聚气散”“疗伤膏”—— 都是早已炼制好的灵丹,瓶口密封完好,能闻到里面传来的药香。旁边还有几块拳头大小的灵玉,玉质通透,里面蕴含着精纯的灵气,是布阵和制作法器的好材料。
林守墨走到石台前,神情肃穆,对着三样传承之物深深三拜 —— 这是对祖师爷的敬意,也是对师门传承的承诺。拜完后,他拿起那枚五雷斩邪符宝 —— 符宝入手微沉,紫色的玉符在他掌心泛着光,与他体内的罡气产生共鸣,一股精纯的雷霆之力顺着掌心涌入体内,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
他没有犹豫,立刻将符宝贴在眉心,运转师门秘传的 “祭炼法诀”—— 罡气从眉心出发,缓缓渗入符宝,与符宝内的雷霆之力融合。这个过程需要时间,不能急,林守墨盘膝坐下,闭上眼睛,专注地炼化符宝。
白夜站在石室边缘,没有靠近石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目光在天枢斩邪剑上停留了片刻,灰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色 —— 不是贪婪,是一种复杂的情绪,像看到了熟悉的东西,又很快移开,落在那本《天枢秘录》上。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伸手去拿,却又忍住了,只是远远地看着,感受着书册里传来的道韵。
林守墨炼化符宝的过程很顺利,符宝内的雷霆之力与他的罡气逐渐融合,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灵力变得更强了,经脉的损伤也在灵气的滋养下慢慢恢复。就在他即将完成初步炼化时,石室一侧的墙壁突然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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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平整的石面像水波一样荡漾,紧接着,一幅巨大的星图缓缓浮现 —— 星图占据了整面墙,上面的星辰密密麻麻,用金色的线条连接着,形成复杂的星座。星图缓缓旋转,其中一颗位于中心的星辰突然亮起,射出一道柔和的光柱,正好笼罩在林守墨身上!
林守墨浑身一震,一股庞大的信息流强行涌入他的识海 —— 不是文字,是一段记忆影像,带着祖师爷的精神烙印,清晰得仿佛他亲身经历。
影像里,时间回到了七十多年前的望丘坡 —— 也就是现在青州大学的位置。那时候,这里还是一片荒地,临时搭建的隔离区里,到处都是病人,他们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皮肤溃烂,发出痛苦的呻吟。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血腥和腐烂的混合气味,让人窒息。穿着防护服的医护人员忙得团团转,脸上满是疲惫和绝望,地上偶尔能看到盖着白布的尸体,被抬着往焚化坑送。
隔离区的中心,一个穿着天枢府道袍的老者正站在那里 —— 他白发白须,道袍是深蓝色的,上面绣着金色的云纹,手里拿着一把桃木剑,正是天枢府上代府主,林守墨的祖师爷。他身边站着几位同道,有僧有道,都在全力施法,一道巨大的金色光罩笼罩着隔离区,试图压制从地底涌出来的黑气。
那黑气不是普通的阴气,是黑色的,像沥青一样粘稠,从地底的裂缝里钻出来,带着浓烈的怨念和疫病的毒,碰到光罩,发出 “滋滋” 的声响,光罩上的金光都暗淡了几分。林守墨能感觉到,黑气里不仅有瘟疫死者的怨念,还有这片土地作为古刑场、乱葬岗积累的死气、戾气,甚至还有一股来自地脉深处的、更加古老的阴冷意志 —— 三者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极其恐怖的力量。
祖师爷和同道们拼尽全力,却只能勉强压制,无法根除。黑气的源头太深了,扎根在地脉里,像一颗毒瘤,不断滋生。最终,祖师爷做出了决定 —— 他让其他同道撤退,自己则留下来,以生命为代价,布下 “锁魂阵”,将黑气的主体意识封印在即将建造的实验楼地基之下(也就是现在的 “鬼王”),又用 “放逐阵” 将黑气的力量核心 —— 一个由负面能量和地脉阴气凝聚而成的 “阴煞之源”,封锁在更深的地底节点中。
影像的最后,祖师爷站在即将完工的实验楼前,脸色苍白,气息微弱。他留下了一段预言:“此阵可守甲子,甲子之后,封印松动,阴煞之源将重聚力量。若遇外力催化,恐生魔物。破局之法,在‘守墨传人’寻得‘钥匙’,并得‘非人亦非魔之助力’。”
影像戛然而止,林守墨猛地回过神来,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心脏还在剧烈跳动。原来实验楼的 “鬼王” 只是被封印的意识,真正可怕的是地底的 “阴煞之源”—— 也就是现在的 “卵”!而祖师爷说的 “非人亦非魔之助力”……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白夜。
白夜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抬起头,迎上林守墨的目光。他的灰色眸子里,不再是之前的迷茫,多了一丝了然和决绝,像是终于想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