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快落山了,阳光躲在树梢后面,把树林染得昏昏沉沉的。
风一吹,树枝乱晃,一大一小的影子在地上摇摇晃晃。
一个满脸疲惫的大人弯着腰,背上驮着受伤的人。
伤员脸色煞白,脑袋歪在大人肩膀上,胳膊没劲儿地垂着,时不时往下滑。
大人得腾出手,一手紧紧托着一手拽着,走得气喘吁吁,脚步也越来越沉。
后面跟着个十一岁的小孩,身上衣服被树枝刮的破破烂烂,小脸冻得通红。
他攥着根树棍当武器,倒退着走在后面放哨,一不小心还会摔跤,但是眼睛里全是亢奋。
树林里静悄悄的,只有树叶沙沙响,还有他们踩在落叶上“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好像每步都走得特别艰难。
这时对面有人低声:“三儿,是你吗,我回来接你们了”。
父亲气喘吁吁的:“二哥你推车来了吗,这货不好背,他无意识了,老往下秃溜。”
二伯声音由远而近:“没法推车,太明显了,我把我家二小子带来了,他在城里上私塾跟着先生,学了几年中医术,正骨、骨折、外伤、他现在都行”。
父亲高兴的小声快语:“那好,赶紧让二侄儿(平武)过来,我先把这人放下,等包扎好也就天黑了,那时候我们回去不会被看见”。
刘平寇帮着父亲把伤员,小心的放到地上,二伯刚好赶到,手里拿着鹿皮毯子,还背着个水壶。
二堂哥背着自己的药箱随后过来:“放平我先给他包扎止血,幸好爷爷还留了几根,粗点的人参须,刚我在家熬了参水,三叔赶紧给他喂一口”。
二伯给他垫上鹿皮毯子,父亲给他喂了参水,二堂哥包扎止血,四人忙活了好一阵,(明明是三人在忙活)
刘平寇呢,在后面后面小心的警戒着,他开启感知能力,观察着后面情况。
天很快就黑了,月亮躲在树梢后面,树林里有了一丝光亮,不敢在等下去,怕那人真的救不回来了。
赶紧往家赶,这回换二伯背着那人,父亲在傍边扶着,刘平寇和二堂哥一前一后,当侦查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