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字，她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口。说完之后，她像是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肩膀微微塌了下去，但眼神却更加清亮地看着苏清鸢，等待着她的反应。

苏清鸢的心猛地一紧。她看着曲瑶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愧疚和真诚，原本心中那些因为被“疏远”而积攒的委屈和不解，在这一刻，突然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她轻轻吸了一口气，没有打断，只是安静地听着。

曲瑶见苏清鸢没有排斥，便鼓起勇气，继续说了下去，语气低沉而带着回忆的痛楚：“我今天约你出来，就是想亲口跟你说声对不起。为当年……团解散的时候，我的懦弱和沉默道歉。”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壁，仿佛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平复情绪：“那时候，赵峰威胁我，用我的前途、甚至用我家人的安宁来威胁我……他让我不要帮你说话，不要跟你联系，要跟你划清界限……我……我当时太年轻，太害怕了……我怕失去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我怕被他报复得在这个圈子里待不下去……”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眶微微发红：“所以……所以我选择了退缩。我看着你被赵峰打压，被公司雪藏，看着你一个人承受那么多……我却像个懦夫一样，躲得远远的，甚至还……还按照赵峰的意思，故意疏远你，让你以为我也和那些人一样……清鸢，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这些年，这件事一直像块大石头一样压在我心里，每次看到你的消息，我都觉得特别难受……”

曲瑶终于将埋藏在心底多年的愧疚和苦衷说了出来，她如释重负地喘了口气，但眼神却更加紧张地看着苏清鸢，像一个等待审判的孩子。

苏清鸢静静地听着，心中五味杂陈。当年组合解散后，曲瑶的突然疏远和冷漠，确实让她非常难过和不解，她一度以为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失去了这个朋友。现在才知道，原来背后还有这样的隐情和无奈。被威胁、被逼迫……那种无助和恐惧，她自己也亲身经历过，所以她完全能够理解曲瑶当年的处境。

看着曲瑶泛红的眼眶和真诚忏悔的眼神，苏清鸢心中最后的那一点芥蒂，也如同阳光下的冰雪，渐渐消融了。她不是圣人，也会因为被背叛而伤心，但比起追究过去的对错，她更看重当下的真诚和勇气。曲瑶能在时隔多年后，主动站出来提供证据，并且今天当面道歉，这本身就需要巨大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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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鸢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拿起桌上的纸巾，递了一张给曲瑶，语气温和而坚定：“曲瑶，别说了，我都明白了。”

她看着曲瑶接过纸巾，擦拭着眼角，继续说道：“当年的事，不全是你的错。赵峰那个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我们都受过他的害。你当时也是被逼无奈，我能理解。”

她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所以，我原谅你了。真的。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能现在站出来，把证据交给我，帮我对抗赵峰，这已经很勇敢了。我应该谢谢你才对。”

“清鸢……”听到苏清鸢如此轻易地就原谅了自己，曲瑶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但这一次，是感动和释怀的泪水。她用力吸了吸鼻子，脸上露出了一个带着泪痕却无比轻松的笑容，“谢谢你……谢谢你肯原谅我……我心里这块大石头，总算能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