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还跟着一句小字：

【建议重启人生】。

“你这破罗盘连重启都不让选！”我急了，“快换个方式出去！”

“没别的入口了！”他抓狂，“所有路径都被迷宫协议锁死，除非……除非我能连上主控网络反向定位！”

“那你倒是连啊！”

“连不上！”他甩着罗盘，“信号全被干扰了，就像我家WiFi半夜自动断的那种感觉！”

我心头一沉。掌心的光球还在高频震动，黑色数据流虽被隔离，但脉冲频率越来越高，像是在倒计时。

苏晓晓一把拽住我完好的左手：“别管什么路径了，先稳住你的人！你要是没了，我们就算逃出去也是孤魂野鬼！”

“我不是还在吗？”我苦笑，“你看我还能吐槽，还能贫，还能说晓晓你今天发型有点炸毛——这不说明我还活着？”

“活着？”她声音发颤，“可你刚才的手穿过了自己的衣服！”

我张了张嘴，没再说下去。确实，那种虚浮感越来越强，仿佛我只是个投影，随时会被关掉电源。

远处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我们同时转头。

王伟站在传送阵边缘，从一片数据乱流中缓步走出，衣袖都没皱一下。

“连续七次高阶权限调用。”他看着我，嘴角微扬，“按理说你早该被系统回收了。我很好奇，是谁在替你扛下反噬？”

空气瞬间冻结。

赵日天猛地挡在我前面：“别靠近他！”

“躲有用吗？”王伟轻轻抬手，整个空间骤然静止。飞舞的广告光球凝在空中，连苏晓晓指尖残留的粉色代码都悬停不动，像被按了暂停键的视频帧。

唯有他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哒、哒、哒。

一步步逼近。

“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他停在我面前，目光落在我胸口，“你以为你在修改规则，其实你只是个执行终端。每一次调用权限，都是在签署新的契约——以你的存在为抵押。”

我喉咙发紧，想说话，却发现连嘴唇都动不了。

只有眼睛还能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