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推开家门时,厨房正飘出糖醋排骨的香气。
“回来啦?饭马上好。”
母亲谢莹婉头也不回地翻炒着锅里的菜。
“吃过了。”
周砚径直走向楼梯,却在踏上第一级台阶时突然转身,“妈,你还记得魏阿姨吗?”
锅铲与铁锅碰撞的声音戛然而止。
谢莹婉转身,围裙上沾着几点油渍:“怎么突然问这个?”
“她女儿……”周砚喉结动了动,“就是那个不爱说话的。”
“昭昭啊!”
谢莹婉眼睛一亮,“那孩子可俊了,就是太内向。去年过年我让魏霞带她来……”
周砚揉了揉太阳穴,打断母亲的喋喋不休:“今天我打球不小心撞到她。”
“什么?!”
谢莹婉手里的锅铲“咣当”掉进锅里,“严不严重?你怎么现在才说?”
少年沉默着上前关火,袖口蹭到灶台边的面粉:“带她去医务室检查过了。”
“你这孩子!”
谢莹婉扯下围裙,“明天买点水果上门道歉,我这就给魏霞打电话——”
“好。”
周砚转身上楼,嘴角在阴影处微微扬起。
卧室门关上的瞬间,他从书包里摸出那条褪色的手绳,指腹轻轻摩挲着上面歪歪扭扭的“SZ”字母。
这是三年前几个学校组织义卖的时候,他买下的。
舞蹈室的灯光熄灭时,沈昭摸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三个未接来电和一条支付宝通知——
魏女士转账3000元。
她发了个“谢谢妈妈”的猫咪表情包,几乎是立刻,电话就打了进来。
“额头怎么回事?”
“严不严重?”
“要不要妈妈现在过去?”
魏女士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熟悉的急切。
沈昭坐在马路牙子上,仰头望着城市难得一见的星空,一一应答着。
夜风拂过她汗湿的鬓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