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秋的手指触碰到信箱里那封冰凉且没有署名的信时,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几乎停止跳动。她颤抖着抽出那张单薄的信纸,上面只有一行冰冷的打印字迹:「悬崖勒马,否则后果自负。」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让她四肢冰凉。是谁?是母亲那边的人?还是陈锋在外面惹到了什么不该惹的人?后果自负这四个字像毒蛇一样缠绕上她的脖颈,让她呼吸困难。她第一个念头是惊慌失措,想立刻跑去火车站把陈锋追回来。
但就在她转身要冲回屋子的瞬间,脚步却猛地顿住了。她想起陈锋临行前那双沉稳的眼睛,想起他处理岳母闹事时的强硬果断,想起他面对危机时那句天塌不下来的镇定。
不行……不能慌……她用力掐着自己的掌心,疼痛让她稍微冷静下来。陈锋不在,这个家现在要靠她来守!她迅速将信纸揉成一团塞进口袋,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表情恢复平静,这才推开家门。
妈妈,有信吗?是爸爸写的吗?朵朵期待地跑过来。
不是,是送错的。林婉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摸摸女儿的头,朵朵自己去玩积木好不好?妈妈要收拾一下。
打发走女儿,林婉秋立刻行动。她先是仔细检查了门窗,确保都从里面锁好。然后找出陈锋留下的那二十元应急钱,小心地分成三份,藏在家中不同的隐蔽处——床板下、米缸底、甚至朵朵的旧棉袄里。她不知道这威胁意味着什么,但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做完这些,她坐在床边,心脏依然狂跳,但思路却异常清晰。这封信的目的很明确——恐吓,让他们停止现在的生意。谁会这么做?利益受损者。可能是被陈锋抢了生意的竞争对手,也可能是……她眼神一凛,想起昨天苏晓丽那怨毒的眼神。
妈妈,我饿了。朵朵抱着积木走过来。
好,妈妈这就做饭。林婉秋强迫自己站起来。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保持正常生活节奏,不能自乱阵脚。
她像往常一样生火做饭,甚至特意给朵朵蒸了碗鸡蛋羹。只是整个过程她都竖着耳朵,警惕地听着门外的任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