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住!
抽搐持续了九十三秒。
当监护仪的曲线终于平缓,小豆才发现自己后背全湿了。
她俯身在秦翊耳边,声音轻得像吹过战壕的风:G9的后门我们找到了,陆战旅已经端了黑潮的指挥组。
她顿了顿,你太祖父刻的儿勿忘国,我抄在战术本上了;
你祖父咬断的蛇牙,我问老韩要了照片;
你父亲嚼的草叶,我夹在你档案里。
秦翊的睫毛颤了颤。
通讯器在这时响起,是沈砚的加密跳频:锈钉绝食了,遗言是他们赢了,因为数据算不出人心
韩征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带着点沙哑的笑意:转发全军通联网,附注:风暴中枢已破,清算继续。
老韩站在甲板上时,海平线刚泛起鱼肚白。
他点燃一支烟,火星在晨曦里明灭。
远处的海平面上,第一艘登陆舰正劈开波浪,舰首的龙旗被风扯得猎猎作响,像团要烧穿云层的火。
小翊,他对着海风说,烟灰簌簌落在栏杆上,你看,该来的都来了。
医疗舱里,秦翊的手指又动了。
这一次,他的掌心轻轻贴在胸口,那里缝着枚褪色的军徽——是太祖父的,祖父的,父亲的,也是他的。
而千里外的T岛西岸,军港的汽笛正划破黎明。
码头上,最后一批登陆艇已解开缆绳,甲板上的士兵们摸着胸前的军徽,望着逐渐亮起的东方——
那里,国庆节的朝霞正酝酿着最炽烈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