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燕山山脉腹地,地底七百米深处。
秦翊带领的“龙牙”突击队正沿废弃矿道潜行。
岩壁渗水,滴在头盔上溅起冰凉水花;空气里硫磺混着机油味,呼吸如吞锈铁片。
脚下碎石轻响,风从裂缝穿过,像谁在低语。
他手中的战术手电划破黑暗,光柱扫过岩缝——钢筋混凝土加固痕迹、裸露的军用光纤套管,金属外壳泛着冷蓝微光。
指尖抚过墙面,接缝与钢筋突起清晰可辨,坚硬冰冷。
这根本不是矿井,是深埋地下的战略要塞。
“队长。”楚瑶的声音压得极低,耳机里带着电流嘶响,“三百米外,双层防爆门,两名固定哨,四名巡逻。轮换窗口,七分钟。”
“收到。”秦翊应了一声,左手已在战术平板上划出两条路线。
屏幕冷光照着他紧绷的下颌,指尖快得带出残影。
突然,太阳穴一阵剧痛,眼前地图扭曲成乱码般的光斑,耳中嗡鸣炸开,仿佛颅内有蜂群振翅。
母亲的生日……是哪天?
这个念头毫无预兆地刺入脑海。
他想不起来。
冷汗滑进衣领,黏腻贴背。
他右手猛地按向胸口,隔着防弹插板,触到那半块旧军表——祖父留下的遗物。
金属边缘磨损,棱角却依旧锋利,像一段凝固的时间。
他将表死死按住,闭眼,强迫自己深呼吸。
一……二……三。
心跳竟渐渐与那停摆的表针虚幻同步。
视野清明,耳鸣退去,只剩滴水声,规律如节拍器。
“B计划,侧翼通风口。”声音沉稳,无波。
小队迅速绕至侧翼。
锈蚀的通风口藏于阴影,铁栅布满红褐氧化层,轻碰即落铁屑,空气中弥漫铁锈与尘土的干涩。
正欲破拆,头顶“嘎吱”一声刺耳异响——塌方!
碎石轰然砸落,封死前路。
冲击震得耳膜发麻,尘土扑面,呛得人睁不开眼。
“操!”一名队员低骂,回音在窄道里打转。
“别慌!”老工兵赵伯挤上前,浑浊双眼紧盯岩层,呼吸急促。
“这条道……我认得!三十年前,我和老秦——你爹,一块儿在这打过风钻!”
他掀开战服内衬,从防水袋掏出一张发黄牛皮纸——手绘通风系统图,碳素笔线条清晰,边角沾着油污和指痕。
颤抖的手指划过图纸,停在一条几乎被忽略的虚线上。
“东边主巷,堵死了。西边死路。走这儿!”他咬牙,“检修通道,直通下层主泵房!”
话音未落,头顶横梁发出金属扭曲的呻吟,更大崩塌将至!
秦翊瞳孔骤缩,一把将赵伯推向角落。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