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眼一瞬,再睁开时,眼神沉得像压了千斤铁。
反手一扯后颈的定位信标,开关一划,绿灯灭了 —— 断信号,也断退路。
他拉开苏岩背包的夹层,把信标放进去。
低声说:“你走的路,我走到底。从今往后,谁也不回头。”
抬头看向远处断崖:“楚瑶,走‘老鹰嘴’,从西隘口突围,别停。”
“队长!你……”
“我引开他们。” 他直接打断,声音不高,却斩钉截铁。
匕首一抽,插进土里。
刀柄轻轻颤着 —— 不是风,是气流被人体挡了,频率变了。
他耳朵比雷达还灵:敌人正在两翼包抄,要合围。
不等别人反应,他人已经折返,几个闪身,消失在乱石和残骸之间。
一个人,像条孤狼,冲进了废弃的输油管区。
脚底的石头从黑玄武岩慢慢变成风化砂岩,碎石里掺着白贝壳 —— 快到海了。
他跳上一段断管,拆下两节锈钢轨,用伞绳串起来挂风口,弄了个 “风铃阵”。
不杀人,专惹火力。
接着,从衣服里掏出几根震动传感器,缠在塌洞入口 ——
缴获的边境警戒模块,他改过的,踩上去超五公斤就触发,引爆烟雾弹和破片雷。
布完局,他往暗处一缩,整个人没了影。
不到五分钟,三名穿光学迷彩的 “幽灵战士” 呈三角队形摸进来,轻得像猫。
一阵风刮过,一片铁皮撞上钢轨 ——“铛!”清脆一响,死寂里炸了雷。
三人反应极快,枪口瞬间对准声源,红外线扫过去。
可就这一动,踩中了陷阱。
领头的脚压断传感器 ——“轰!”一声闷响,浓烟 “哗” 地喷出,视野全白,刺鼻味直冲鼻子。
紧接着,破片雷扇形扫射,钢珠打在他们刚瞄准的方向。
虽然人已移动,没全中,但作战服上还是爆出一串火花,热屑在夜视仪里划出红痕。
烟一起,秦翊动了。
黑影一闪,绕到背后。
他没开电子设备,掏出个旧罗盘 —— 铜壳生锈,磁针却固执指向东南。
他爸留下的,也是他 “静觉” 的锚点 —— 那是父亲在边境巡逻时教他的秘法,舌尖一顶上颚,气血微震,听觉与空间感便如潮水般涌来。
睁眼时,星轨和脑里的导航图对不上了 —— 不是他错了,是这片地在干扰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