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敢看对方,只能听到彼此剧烈的心跳声和粗重的呼吸声。
吴碍眼神飘忽,脑子里只剩下刚才怀抱里的温软触感和发间清香的残影,一遍遍循环播放。
就在这尴尬几乎要凝固成实体的时候,刺耳的手机铃声如同救星般骤然响起。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
“喂…太后?”
“醒了没,有个重要消息!”
电话那头传来张太后一如既往中气的声音。
“我跟你爸忙活了好几天,总算跟教育局那边谈妥了!”
吴碍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谈妥什么?我能出去考试了?”
“出去是能出去,但不是跟大家一起!”
张太后的语速很快:“考试前一天,会派专车直接给你送到建国饭店,听见没?”
这个消息信息量巨大,吴碍愣了好几秒才消化完。
能高考是好事,但是…
“就我一个人?去酒店考?”
“特殊时期特殊办法,你到时候听安排就行!”张太后语气笃定。
“对了,你那边有好好复习吗?”
她最后一句问得有点迟疑。
她印象里的儿子玩世不恭,到处惹事,这几天怕是闲不下来。
吴碍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后蜷缩着、但明显也在竖着耳朵听的柳楠愈,喉咙有点发干。
“啊…那当然啊,每天都在努力复习!”
张太后风风火火地交代完,就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嘟声响起。
卧室里再次陷入一种新的沉默。
刚才那种暧昧尴尬的气氛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现实消息冲淡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复杂的情绪。
吴碍能去考试了,这很好。
但考试前一天他就要被接走,这意味着……
他猛地抬头看向柳楠愈的背影。
柳楠愈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依旧背对着他,抱着膝盖,看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