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情爱冲昏了头的池娉娉，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做了外室，直到怀了身孕，当时才下定决心将她领回府，想给个名分。

然而，“张氏……眼里……容不得沙子……逼他……选择……”太后的呼吸急促起来，眼中涌出浑浊的泪，“取子留母……还是……去母留子……你爹……他……无奈……选了……”

“后来……娉娉……却是……难产……而亡……”

太后终于说出了这个残酷的结局，紧紧攥着当袅袅的手。

“皇祖母，别说了，都过去了，求您别说了……”当袅袅早已泣不成声。

“袅袅……”太后回光返照般，眼神清明了一瞬，带着无尽的怜惜与歉疚，“你娘……做错事……是一时糊涂……你……你别怪她……”

“我不怪她，皇祖母，我从来没有怪过她……”当袅袅将脸贴在太后冰凉的手背上，泪水浸湿了锦被。

“好孩子……”太后似乎是了却了一桩最大的心事，气力急速流逝，眼神开始涣散，喃喃道，“等皇祖母……不在了……谁……护着你啊……”

“皇祖母……”当袅袅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皇帝一脸沉痛地赶来了，身后跟着闻讯陆续赶来的后宫妃嫔、皇子公主们，瞬间跪倒了一片。

太子也匆匆赶到，跪在榻前，眼眶泛红。

太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看向皇帝，声音微弱却清晰，带着最后的恳求：“皇帝……哀家走后……无论……郡主……做错什么……请皇帝……和太子……念在……哀家的份上……饶过她……一次……”

皇帝看着生命烛火即将熄灭的母后，喉头哽咽，重重叩首：“……是，母后！儿臣谨记！”

“皇祖母！”太子也哽咽呼唤。

太后的目光最后落回当袅袅满是泪痕的脸上，艰难地扯出一个极淡、几乎看不见的笑容，气若游丝：“袅袅……不……哭……”

“皇祖母……”当袅袅只能无助地重复着她的称呼，紧紧握着那只逐渐失去温度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