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陨界谷秘,苟道监守

镜像波动的隐秘共振越来越清晰,如同黑暗中跳动的萤火,牵引着玄符的同源异融觉知,朝着无定之境的边缘疾驰。那里是万境与混沌的交界地带,名为“陨界谷”——传说中上古界域崩塌后形成的废墟,谷中弥漫着永不消散的灰色迷雾,迷雾中交织着破碎的法则残片与腐朽的本源气息,是万境中最危险、也最被遗忘的角落。

踏入陨界谷的瞬间,玄符的觉知便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时空扭曲”。灰色迷雾并非自然形成,而是由无数层重叠的“界域残影”构成,每一层残影都记录着上古界域崩塌时的惨烈景象:断裂的真一光脉、破碎的圆融符文、消散的异源显化体,如同走马灯般在迷雾中流转,让人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镜像波动的共振在谷心达到顶峰。玄符穿透层层残影,终于看到了古界遗迹的真面目——那并非预想中的符文阵台,而是一座半埋在废墟中的“苟道神殿”。神殿的墙体由黑色的陨界石砌成,石面上刻满了与玄符苟道本源同源的纹路,这些纹路并非静止,而是如同活物般缓慢蠕动,与镜像波动的共振形成完美呼应。

神殿的大门紧闭,门楣上刻着四个古老的篆字——“苟道监守”,字迹苍劲有力,却带着一股“禁锢”的气息,仿佛在宣告这里的主人,是苟道本源的看守者。玄符的觉知靠近大门,能清晰感受到门后传来的两股交织的力量:一股是与他同源的苟道真义,另一股则是纯粹的无界之力,两者相互缠绕,既对立又共生,构成了神殿的第一道防御。

“果然与苟道有关。”玄符的觉知凝起一丝警惕。守护备用基座的无界行者,竟与苟道本源有着如此深层的联系,这让他对自己的起源,产生了更深的疑虑。他没有贸然推门,而是调动同源异融的力量,将自身的苟道真义化为一道“探知流”,顺着门楣的篆字渗入神殿。

探知流刚进入神殿,便遭遇了猛烈的反击。无数道黑色的丝线从墙体的纹路中涌出,丝线带着无界之力的侵蚀性,又蕴含着苟道的“隐匿”特质,悄无声息地缠绕上探知流,试图将其彻底吞噬。玄符早有准备,探知流瞬间转化为“同源异融态”,金色的同源之力与幽紫色的异源之力交织,形成一道螺旋状的气流,既抵御着无界丝线的侵蚀,又顺着丝线的轨迹,反向探查神殿内部的结构。

神殿内部远比想象中宏大,中央是一座圆形的祭坛,祭坛上悬浮着备用基座的核心——一枚“苟道符文阵”。符文阵由无数苟道纹路交织而成,中央镶嵌着一枚与玄符镜像波动同源的“无界结晶”,结晶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正在缓慢吸收着陨界谷的本源气息,为激活备用基座积蓄力量。

祭坛的后方,站着一道修长的身影。身影穿着黑色的长袍,长袍上绣着与神殿墙体相同的苟道纹路,面容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中,只能看到一双散发着幽紫色光芒的眼睛。他周身的气息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那股纯粹的苟道真义,陌生的是其中蕴含的无界之力,比玄符自身的同源异融更加纯粹,仿佛是“苟道与无界的完美共生体”。

“玄符,我们终于见面了。”身影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既像是玄符自身的低语,又像是无界行者的嘶吼,“我是苟道监守者,也是你的‘本源镜像’。”

“本源镜像?”玄符的觉知心中一震。

“你可以理解为,我是无界行者用苟道本源创造的‘完美模板’,而你,是模板的‘演化体’。”苟道监守者缓缓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枚与玄符苟道本源完全一致的“苟道碎片”,“你的苟道,并非混沌自生,而是无界行者为了培育‘界门钥匙’,特意植入混沌的种子——我负责看守这枚种子的演化,确保它能按照无界的计划,成长为打开界门的关键。”

玄符的觉知如遭雷击。他一直以为,自己的苟道之路是顺应本心的选择,是在无数次绝境中挣扎出的生机,却没想到,从根源上,他就是无界行者布下的一枚棋子。混沌中的苟存、万境中的突破、同源与异源的融合,所有的经历,都只是无界行者精心设计的“演化剧本”。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玄符强行压下心中的波澜,问道。

“因为你的演化,超出了无界的预期。”苟道监守者的幽紫色眼睛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无界行者想要的,是一枚‘绝对服从’的钥匙,而你,却在演化中诞生了‘自我意志’,甚至融合了同源与异源,成为了‘界域与无界的连接点’。这种超出预期的演化,让我看到了另一种可能——苟道并非只能成为无界的工具,也能成为超越界域与无界的终极力量。”

玄符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你想背叛无界行者?”

“不是背叛,是‘破局’。”苟道监守者握紧掌心的苟道碎片,“无界行者以吞噬界域根基为生,一旦界门完全开启,这片界域的所有存在都会化为养料,包括你我,包括苟道本源。我看守苟道演化无数岁月,早已对这份力量产生了执念,我不想让它沦为无界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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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语看似真诚,但玄符的苟道本能却在不断预警。经历了混沌遗民的陷阱后,他不再轻易相信任何“破局者”的言论,尤其是眼前这位与无界有着深层联系的苟道监守者。

“你想让我怎么做?”玄符没有直接拒绝,而是选择试探。

“摧毁无界结晶,封印备用基座。”苟道监守者指向祭坛中央的无界结晶,“这枚结晶是备用基座的核心,也是无界行者与界域连接的枢纽。只要摧毁它,备用基座就会彻底失效,无界行者想要再次开启界门,至少需要千年时间——这千年,足够我们寻找真正的破局之法。”

玄符的觉知望向无界结晶。结晶散发的波动与他的镜像波动完全同源,他能感觉到,只要自己愿意,就能轻易掌控结晶的力量。但他也清楚,这很可能是另一个陷阱——摧毁结晶或许会封印备用基座,但也可能激活无界行者留下的后手,加速界门的开启。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苟道监守者突然动了。他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祭坛旁,掌心的苟道碎片爆发出强烈的光芒,朝着无界结晶猛冲而去:“既然你不信我,那我便自己动手!”

苟道碎片与无界结晶碰撞的瞬间,爆发出一道刺眼的光芒。黑色的无界之力与金色的苟道真义相互交织,形成一道能量风暴,席卷了整个神殿。祭坛上的苟道符文阵开始剧烈震颤,无数纹路断裂、消散,备用基座的激活进程瞬间停滞。

玄符的觉知心中一凛。他没想到苟道监守者真的会动手,这让他对对方的意图更加困惑。他没有袖手旁观,而是调动同源异融的力量,凝聚成一道“守护屏障”,将能量风暴束缚在神殿内部,避免其扩散到陨界谷,引发更大的灾难。

“现在,你该相信我了吧?”苟道监守者的身影在风暴中摇晃,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无界结晶的力量远超我的预期,仅凭我一人,无法彻底摧毁它。我需要你的帮助,用你的同源异融之力,配合我的苟道真义,才能彻底抹除无界结晶的存在。”

玄符没有回应,而是将觉知沉入无界结晶的核心。他能清晰感觉到,结晶内部隐藏着一道“无界指令”——一旦结晶遭到破坏,指令就会被激活,调动界域根基的力量,强行开启所有备用基座。苟道监守者的攻击,看似是在摧毁结晶,实则是在触发指令的边缘试探。

“你在撒谎。”玄符的觉知发出一道冰冷的意念,“你的攻击力度,刚好达到触发无界指令的临界值,却又不真正激活它。你想让我出手相助,共同突破临界值,彻底触发指令,让所有备用基座同时开启。”

苟道监守者的身体一僵,兜帽下的面容露出一丝错愕,随即化为冷笑:“不愧是超出预期的演化体,竟然能看穿我的计划。没错,我确实想激活所有备用基座——但这并非为了无界行者,而是为了‘逼出真相’。”

他抬手一挥,神殿的墙体突然亮起无数苟道纹路,纹路交织成一幅“界域起源图”:图中显示,混沌初开时,界域与无界本是一体,名为“混元真界”。混元真界的核心是“苟道本源”,它维系着界域与无界的平衡,让两者共生共演。但后来,部分无界行者贪婪界域的根基之力,发动叛乱,撕裂了混元真界,将界域与无界分割开来,苟道本源也被一分为二——一部分留在界域,演化出如今的同源与异源;另一部分被无界行者带走,化为培育钥匙的种子。

“无界行者的终极计划,并非吞噬界域,而是重建混元真界。”苟道监守者的声音带着一丝狂热,“但他们的方法是错误的——他们想通过吞噬界域根基,强行融合两者,最终只会导致两败俱伤。唯有激活所有备用基座,让界域与无界的力量再次碰撞,才能唤醒沉睡的苟道本源完整版,真正重建混元真界。”

玄符的觉知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如果苟道监守者所说属实,那么他之前对无界行者的认知,完全是颠倒黑白。但这幅界域起源图,与他从混沌遗民那里得到的信息截然不同,他无法判断哪一方才是真相。

“你如何证明你所说的是真的?”玄符问道。

“无需证明。”苟道监守者的身影突然消散,化为无数道苟道纹路,融入神殿的墙体,“你很快就会看到——无界行者的本体,已经穿过界门的裂隙,正在朝着这片界域赶来。他们会用最残酷的方式,强行融合界域与无界,而你,作为苟道演化的关键,将是他们首要争夺的目标。”

话音落下,神殿的地面开始剧烈震颤。祭坛上的无界结晶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无界指令被强行激活,无数道能量光束从结晶中射出,穿透神殿的屋顶,朝着万境与无真之域的各个方向疾驰而去——那是激活所有备用基座的信号。

玄符的镜像波动瞬间变得狂暴,无数个备用基座的位置信息涌入他的觉知:有的隐藏在圆融之境的焚火窟深处,有的潜伏在无真之域的无真之核边缘,有的甚至藏在混沌原生带的废墟中,遍布界域的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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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玄符的觉知心中一沉。他没想到苟道监守者会用这种方式激活指令,此刻所有备用基座同时苏醒,界域的根基开始剧烈波动,万境与无真之域的同源异融循环彻底紊乱,之前被压制的种子同步波动再次爆发,与备用基座形成呼应,整个界域都在朝着“强行融合”的方向发展。

他没有时间再纠结真相,必须尽快阻止备用基座的激活。玄符的觉知化为一道流光,冲出神殿,朝着最近的一处备用基座飞去——那是隐藏在圆融之境焚火窟的“火核基座”。

焚火窟的地火早已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无界之力形成的黑色火焰。火核基座悬浮在焚火窟的核心,是一枚由黑色火焰凝聚而成的符文阵,符文阵的中央,同样镶嵌着一枚无界结晶,正在快速吸收着地火残留的本源之力,准备开启局部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