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弦上的舞

接下来的两天,西圣所斯表面恢复了往日的节奏。

学术讨论、魔法实验、武技切磋在各浮空岛上演,仿佛那场“能量泄漏事故”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但在这平静的表象之下,几股暗流正以各自的方式加速涌动。

神庭使馆,训练场。

塞拉斯蒂安赤着上身,汗水如同溪流般从紧绷的肌肉上滑落,滴在脚下铭刻着防护符文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他不再试图强行压制【逆境回响】,而是改变策略,尝试去“倾听”和“引导”。

他闭上眼,精神高度集中,感知着体内那股奔腾力量的独特频率。

它不像圣光那样温暖恒定,而是充满了变化的律动——有时是愤怒的强音,有时是耻辱的低徊,有时又夹杂着对落米伊思念的柔和旋律以及对维里克那复杂连接的尖锐杂音。

他开始尝试用意志去轻轻拨动这些“弦”。

最初的结果是灾难性的,力量失控暴走,将他狠狠掼在防护壁上,喉头一甜,险些吐血。但他没有放弃。

一次次失败,一次次调整。渐渐地,他捕捉到了一点规律。

当他将意念集中在“守护”上时,那愤怒的强音会变得沉稳,在他周身形成一道扭曲偏转攻击的无形力场;当他专注于“洞察”时,那杂乱的音律会暂时变得有序,能更清晰地感知到环境中能量的细微流动,甚至隐约捕捉到远处落米伊研究室里传来的、属于净化之光的独特波动。

这力量源于他的情感与意志,也回应于他的情感与意志。

它是一把双刃剑,极易伤及自身,但若能驾驭,其变化和潜力远超刻板的神术。

一次成功的引导后,他喘息着停下,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

掌控了一小部分,但距离真正奏响这“第一序章”还遥遥无期。他能感觉到,这力量需要更强烈的“情感共鸣”或者“逆境刺激”才能完全显化其形态。这让他不安——难道每次提升都要经历一次生死危机?

使馆研究室。

落米伊的眼下的乌青显示她几乎未曾合眼。水晶板上布满了对那丝“标记”能量的拆解分析图,旁边堆满了关于高维存在、概念性诅咒、精神锚定方面的古籍抄本。

进展缓慢的令人绝望。埃落伊斯留下的烙印其结构之诡异复杂,远超现有学识体系。它仿佛活物,会自适应她的解析手段,不断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