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六月二十三。
乐浪已经混乱四天了。
卫时觉十八出海,十九没回来,韩石就把所有船都派了出去。
汉城和皮岛训练的海船全部在来回拉网搜索。
邓文映呆呆的坐在大堂,好几天没睡觉了,不知如何撑过来的。
她不敢相信,又觉得好像是天意。
夫妻俩天天说悄悄话,只有那天晚上卫时觉交代了一遍过去,说了一遍未来。
她很后悔,临别没有看清丈夫的脸。
韩石突然从外面跑进来,连滚带爬跪在邓文映面前,“夫人,夫人…海盗…海盗…全是木屑和尸体…没有找到少爷…水师顺着海岸向南追…”
邓文映眼神直勾勾的,一声不吭。
突然那从椅子跌下去。
旁边的海兰珠和祖十五大惊,“夫人,夫人…”
邓文映被抬回后院,不一会,各将军和王覃也回来了。
没有流泪,没有天塌了。
他们这个团队,卫时觉靠自己声望短时间内捏合了,有二档头。
中下层全是识字的老部曲。
精锐兵马跟着卫时觉逃命,早当自己是卫氏部曲,邓文映确实能控制混乱。
将军们个个一身杀意,却没人乱来。
哇哇~
后院突然传来哭声,几人齐齐一惊,挤着到后院。
仪门前被郑怜德拦住,小姑娘强撑身体,有点发抖,“诸位将军,少爷很好,夫人悲痛产子,需要安静。”
几人齐齐问道,“少爷?”
郑怜德点点头。
王覃深吸一口气,“老天保佑卫氏,朝鲜乱不了。”
几人退出后院,再次返回大堂。
他们很无助,不知道该做什么,必须等夫人清醒。
仅仅一个时辰后。
邓文映全身红袍,面色惨白,两眼冷冽,跌跌撞撞出现在大堂。
几人看一眼,齐齐下跪,“夫人保重!属下愿效死!”
邓文映语气很冷,“夫君回来之前,本官节制全军,传令,按夫君计划训练、采矿、制药,按时发饷,按时训练,若有忤逆者,不论何人,格杀勿论!”
“是,属下遵令!”
“夫君不可能在海上,他会游泳,也许在山东呢。让水师回来吧,天气随时会下雨,别白白折损兄弟。”
众人戚戚然,没有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