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重，陈默紧跟在凌奕身后，强忍着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痛和透支带来的眩晕，穿行在迷宫般的小巷中。

凌奕的步伐看似随意，甚至有些吊儿郎当，但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踩在某种奇异的节点上，总能恰到好处地避开主干道的灯光，利用建筑物的阴影和转角，将两人的行踪隐藏得极好。

陈默一边艰难地跟着，一边将残存的感知力集中在凌奕身上，尤其是他手腕上那个五色编织手环。

手环散发的能量波动始终平稳而玄奥，带着一种“未卜先知”般的推演感，引导着他们前进的方向。

这让他对凌奕“卜算”一脉的身份，又确信了几分。

“喂，哥们，别光闷头跟着啊。”

凌奕头也不回，声音在寂静的巷弄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他那特有的、仿佛什么都不在乎的腔调，

“我观你面相，虽印堂发黑，主近期有小厄，运势走低……”

他顿了顿，侧过头，借着远处霓虹的微光，煞有介事地仔细看了看陈默的脸，然后才慢悠悠地继续说道：

“不过嘛，你这眉宇间隐有一股清气盘旋，时隐时现，这可是贵气护体的征兆，说明你命不该绝，总能逢凶化吉。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陈默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这套说辞，怎么听怎么像天桥底下摆摊算命的忽悠人的套路。

但他没有出声反驳，只是沉默地跟着。体内的“知”字符文虽然萎靡，却依旧在努力分析着凌奕的话语和能量波动。

他发现，凌奕在说这些话时，那手环上的能量确实有极其细微的、与言语契合的流转，似乎并非完全信口开河。

“但是呢——”

凌奕话锋一转，又搓了搓手指，脸上露出一个“你懂的”表情，

“福气归福气，这‘财’嘛……啧啧，看你这面相，近期破财怕是难免咯。这是运势流转，天道平衡，强求不得，强求不得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带着陈默拐进一个堆满废弃建材的死胡同，在尽头处，竟然有一个被破烂广告布遮掩着的、仅容一人通过的矮洞。

凌奕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陈默略一迟疑，也弯腰跟上。

矮洞后面是一条早已废弃的地下电缆通道，阴暗、潮湿，散发着浓重的霉味和铁锈味，但空间却比想象中要宽敞一些，足以让人弯腰前行。

“怎么样？哥们我这带路的水平，值那个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