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梁老的小院里,好像走得特别慢。
陈默的伤在汤药和“俭”字符文的作用下,一天天见好。
虽然离彻底恢复还差得远,但至少那要命的头痛和身上的钝痛慢慢消停了。
他身体里仿佛有股劲儿在悄悄生长,扎实,沉稳,像干裂的土地终于等来了春雨。
更让他自己都意外的是,他的心也跟着静下来了
。之前那些火急火燎、总想赶紧恢复力量去硬刚的念头,不知不觉淡了。
他算是想明白了,光靠临时抱佛脚用道文,就跟拿救生圈当武器似的,不靠谱还容易伤着自己。
这回,他是真踏实下来了,像个空杯子,等着梁老给他倒点真东西。
这天早上天气不错,梁老在院里的石桌上铺开宣纸,又拿出那本边角都磨毛了的线装《道德经》,朝他招招手。
“身子轻快些了?”
梁老一边问,一边给他倒了杯刚沏的茶。那茶香钻进鼻子,陈默顿时觉得脑子清醒了不少。
“好多了,多亏您。”
他赶紧双手接过,小心抿了一口。茶味先苦后甘,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下去,连带着早起那点迷糊劲儿都散干净了。这茶,绝对不是普通货色。
“嗯,底子稳了,心神也定了,正好学点真本事。”
梁老翻开那本泛黄的老书,
“你上次说,是靠这本书醒过来的?”
陈默点点头,从怀里掏出那本染血、封面都模糊了的《道德经》,轻轻放在桌上:
“就这本。地摊上随便买的,谁想到……”
他语气里还带着点做梦似的不敢相信。
梁老拿起来,指尖在书脊和封面上来回摩挲了几下,眼神里似乎闪过点什么,但没多说,只是轻轻把书推了回去。
“书嘛,看起来都一样。可怎么读,读到什么,那就是两码事了。你之前,都是怎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