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止痛喷雾只能麻痹皮肤表层的神经,但骨头深处的裂痛却像一根看不见的锥子,随着心跳一次次敲打着他,提醒他伤得有多重。
陈默咬着牙把膏药贴上,火辣辣的感觉反而让他精神一振——至少这痛是他自己能控制的。
五个大肉包和一杯豆浆刚下肚,“俭”字符文就像个看不见的炉子,迅速把食物转化为能量。一股微弱的暖流从他胃里升起,艰难地向全身扩散,对抗着伤口的剧痛和身体的虚冷。
“这‘俭’字诀……还真是省饭又省命,”陈默瘫在沙发上,感受着身体一点点回温,苦笑着自嘲,“就是吃得比猪多。”
可精神力的恢复却慢得像蜗牛爬,脑袋里像塞了一团湿棉花,又沉又闷。
“知”字符文和“水”字符文都暗淡无光,像是被抽干了的电池,怎么都充不进电。
他明白,身体的伤还能靠“俭”字诀硬扛,但精神力的枯竭,却像一口见底的井,再压榨也挤不出水了。
他需要的是源头活水——而那,绝不是靠吃包子就能来的。
“是‘道’……”他喃喃自语。那本染血的《道德经》仿佛在脑海里浮现出来。真正的恢复,恐怕还得从那几枚因它而生的符文本身去找答案。
可现在,他连集中精神念句经文都做不到。
每一次呼吸都扯着胸口疼,思绪像断线的风筝,根本聚拢不起来。
“难道真就这么完了?”陈默看着窗外的太阳越升越高,心里越来越急。星耀的人可不会等他养好伤。
虽然暂时用“不争”藏了起来,但对方显然有超出常理的手段,找到他是迟早的事。
他必须尽快恢复一点自保的能力。
他想起“上善若水”。
水不是去撞石头,而是绕着走,慢慢磨。
他不再强行命令“水”字符文去干活——那只会让自己更疼。
他试着换种方式,不是在“用”符文,而是在“学”它。
他忍着剧痛,调整呼吸,努力去“想象”自己就是那一小团淤血周围的“水”:柔软,包容,有耐心。
他传递的不是命令,而是一种“请求”或“模仿”——“你看,我们应该像这样,慢慢地、轻轻地把它化开,带走……”
这个过程极其艰难,精神上的疲惫远胜身体。好几次他差点因为疼痛而中断,全靠着一股“不想死得这么憋屈”的念头硬撑着。
“致虚极,守静笃……”
“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