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精的放大作用下,一遍遍回放,让她心慌意乱,脸颊发烫。

她听到苏青青回来的脚步声,听到她走近床边,感受到她为自己盖被子的温柔动作。

她心中更是五味杂陈,既有对闺蜜的愧疚,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偷吃了糖怕被发现的紧张感。

她只能继续装睡,避免任何交流,因为她不确定自己此刻能否在苏青青面前完美地掩饰情绪。

“这个该死的凌默!”

欧阳韵蕾在心里暗骂,

“都是他!喝多了就乱认人吗?

简直是……流氓!”

可骂完之后,唇上那灼热的触感仿佛又清晰起来,让她身体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战栗。

“还有我自己……

我当时怎么就……

怎么就……”

她羞愤地回想自己那一刻的僵直和后来的……

无力反抗,甚至在那仓促的“封口”之吻下,

身体竟会有那么一瞬间的沉溺。

这种陌生的、失控的感觉让她感到害怕又莫名悸动。

她暗暗娇嗔不已,既气凌默的唐突,也恼自己的不争气。

只能借着“熟睡”的伪装,独自消化这混乱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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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苏青青轻轻躺到床的另一侧,望着天花板,嘴角却不自觉地弯起一抹甜蜜的弧度。

虽然凌默最后婉拒了她留下的暗示,让她有一点点小失落,但今晚的整体回忆是无比美好的。

久别重逢的喜悦,亲密无间的氛围,凌默对她的温柔,还有差点把自己送出去……

这一切都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和安心。

这是凌默离开后,一年多以来,她第一次感到内心如此充实和平静,仿佛漂泊的小船终于回到了温暖的港湾。

带着这份满足感和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她很快便沉入了香甜的梦乡,睡得无比踏实。

于是,在同一张床上,两个女人怀着截然不同的心境。

一个因幸福而安眠,嘴角带笑;

一个因心乱而假寐,心潮澎湃。

夜色渐深,却掩盖不住这静谧之下涌动的暗流。

欧阳韵蕾知道,今晚发生的事,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的涟漪,恐怕短时间内难以平息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门外就传来了轻柔而规律的敲门声。

凌默打开门,只见苏青青已经站在门口。

她换上了一身优雅得体的职业装,显然是准备去上班了。

剪裁合体的西装套裙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姿,

腿上包裹着透肉的优质黑色丝袜,脚踩一双中跟皮鞋,显得干练又不失女性魅力。

然而,最吸引凌默目光的,是她双手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份看起来简单却十分精致的早餐:

煎得恰到好处的太阳蛋、烤得焦香的全麦吐司、几片新鲜的水果,还有两杯冒着热气的牛奶。

“早上好!”

苏青青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眼神明亮,气色比昨天好了太多,仿佛被爱情充分滋润的花朵,

“我做了点早餐,一起吃吧?”

她端着早餐,自然而然地走进屋内,将托盘放在餐桌上,动作熟练得仿佛这里就是她的家。

她细心地将餐具摆好,然后期待地看向凌默。

凌默看着桌上这份显然是花了心思的早餐,再看着眼前这个一大清早就忙碌好、妆容精致却愿意为他洗手作羹汤的女孩,心中再次被一股暖流击中。

他点点头,声音带着晨起和酒后沙哑和温柔:

“谢谢,辛苦你了,还特意准备。”

“顺手的事。”

苏青青摆好餐具,像是随口提起般说道,

“哦对了,韵蕾一早就出门了,说突然有点急事要处理,连早饭都没吃就走了。

她还让我跟你说一声。”

苏青青的语气很自然,完全没有起疑。

她只当是闺蜜事业繁忙,习惯了这种突如其来的工作安排。

但凌默听到这话,心里却是一动。

急事?

他几乎立刻就想到了昨晚露台上那个荒诞的吻。

欧阳韵蕾这么早匆匆离开,甚至连面对苏青青一起吃早餐都觉得尴尬,恐怕这“急事”,

八成是为了避免今早三人碰面的尴尬而找的借口。

想到欧阳韵蕾可能此刻正心绪不宁地坐在哪里,或者干脆在某个地方冷静,

凌默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歉疚,也有几分难以言喻的微妙感。

他面上不动声色,只是点了点头:

“嗯,公司事情多,理解。”

苏青青不疑有他,笑着招呼凌默:

“快来趁热吃吧!尝尝合不合口味。

我吃完就得赶紧走了。”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客厅,

两人相对而坐,安静地享用着这份充满爱意的早餐。

气氛宁静而温馨。

苏青青小口吃着早餐,眼角余光却总是忍不住飘向对面的凌默。

看着他吃下自己做的食物,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和幸福感充盈着她的内心。

【就像……就像他的小媳妇一样……】

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让她的脸颊微微发烫,心底泛起蜜一样的甜。

但紧接着,那份深植于心的、为凌默着想的敏感又悄然浮现。

【他会不会觉得有压力?会不会觉得我太粘人?一大早过来,会不会打扰他休息?】

她总是这样,快乐之后又会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审视自己的行为,生怕给他带来一丝一毫的负担或困扰。

她迅速收敛起过于外露的喜悦,语气变得更加体贴:

“你慢慢吃,吃完好好休息一下再去排练场。

我……我吃好了,得先去上班了。”

她说着,便站起身,准备收拾自己的餐具。

“嗯,路上小心。”

凌默也站起身。

走到门口,苏青青又回头叮嘱了一句,眼神里满是关切:

“无论做什么都别太累,注意休息。”

那模样,像极了送丈夫出门的妻子。

直到门关上,苏青青走在去上班的路上,那份强烈的甜蜜感才再次不受控制地涌上来,让她忍不住嘴角上扬。

然而,那份害怕成为负担的小心翼翼,也如同影子般跟随了她一路。

小主,

她就是这样一个沉浸在爱里、快乐着却又敏感着、永远将凌默的感受放在第一位的女孩。

苏青青带着满心的甜蜜与一丝小心翼翼离开后,

凌默并没有立刻动身,而是坐在客厅里,

并没有急于开始忙碌,而是先让自己沉静下来。

他心思微沉,知道昨晚那个意外的插曲,恐怕不会那么轻易翻篇。

欧阳韵蕾的提前离场,更像是一个无声的提醒,提醒着他那尚未理清的混乱

混乱的头绪理不清,索性就不去想了!

他拿出演唱会的最终流程表、歌单、舞美设计图等厚厚一沓资料,再次仔细地翻阅、核对。

他的目光专注,手指无意识地在纸张上轻轻敲击,脑海中如同有一个清晰的放映机,开始快速过一遍演唱会的整体框架:

从开场VCR的切入,

到第一首歌的炸场,

中间环节的互动设计,

特邀嘉宾的衔接,

舞蹈的穿插时机,

乐队的solo展示,

直到最后安可环节的歌曲选择……

每一个环节,每一处细节,都在他脑中预演,

寻找着可能存在的瑕疵或可以更加出彩的点。

同时,那些熟悉的旋律也在他脑中自动播放,

对应的舞蹈动作、走位、甚至与台下观众可能产生的情绪共鸣点,他都逐一推敲。

虽然具体的排练需要和团队磨合,但整体的脉络必须在他自己心中无比清晰。

梳理完这些,他放下资料,轻轻呼出一口气。

接下来这一周,不仅仅是排练那么简单,还有许多重要的人情需要走动。

第一站,他打算去文旅局。

苏青青所在的这个部门,在这次演唱会的报批、协调场地、甚至部分宣传资源上都给予了极大的支持和便利,让他几乎可以做个“甩手掌柜”。

这份官方的认可和力挺,在当今环境下尤为珍贵。

于情于理,他都应该亲自去拜访一下相关领导,表达诚挚的感谢,这不是客套,而是必要的尊重和礼数。

第二站,他必须回电台看看。

江城电台,这个他起步的地方。

虽然如今他的舞台早已超越了那间小小的直播室,电台能提供的资源对他而言也帮助甚微。

但是,在他遭遇全网质疑、被“耳帝”等大V带头网暴的最艰难时期,是电台领导顶住压力,坚定地站在他这边,允许他继续发声。

而且,即便在他离开后,电台的节目里依旧每天都会提到他的动态,播放他的歌曲,这份不离不弃的情谊和“娘家”般的支持,凌默一直记在心里。

这份情,不能不认,不能不还。

然后,才是重头戏

——去排练场与乐队、舞蹈团队汇合。 这是最耗时间和精力的部分。

他需要尽快与乐队磨合,确保每一个音符、每一次节奏起伏都完美契合;

需要与舞蹈演员们一遍遍练习走位、卡点,确保视觉呈现的冲击力。

这需要极高的专注度和体力消耗。

想到这里,凌默揉了揉眉心。

这一周,注定是马不停蹄、高度紧张的一周。

但这一切,都是为了最终在那座容纳十五万人的体育场内,呈现出一场无愧于所有期待、无愧于“归默”之名的完美演出。

他站起身,眼神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与坚定。

休息结束,是时候开始行动了。

这场回归之战,每一个环节,他都要亲自把控,做到最好。

凌默没有选择与苏青青同往文旅局,正是出于对她的保护。

他深知机关单位里人多口杂,他不想让这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因为与自己同行而陷入任何不必要的闲言碎语中。

他也没有提前通知领导,就是不希望对方兴师动众,准备迎接,只想进行一次简单而真诚的拜访。

他换上一身得体的半休闲装,既不过于随意显得不尊重,也不过于正式带来压力,戴上帽子,低调地打车前往文旅局。

到达文旅局气派的大楼前,他才拿出手机,拨通了苏青青的电话。

“喂?凌默?”

电话那头,苏青青的声音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似乎还有些惊讶他会现在来电。

“嗯,青青,我在你们单位楼下。”

凌默平静地说道。

“啊?你……你来了?!”

苏青青的声音瞬间充满了惊喜和雀跃,但几乎是下一秒,她就反应过来

——他是自己来的,没有叫她一起。

这份体贴的考量让她心头一暖,瞬间觉得

【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他所思所想都顾及着自己】。

同时,昨晚那些亲密无间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让她脸颊发烫,对着电话说话的语气愈发柔软甜腻:

“你……你怎么自己来了呀,等我一下,我马上下来!”

她这边语气和神态的变化,早已引起了同办公室同事的注意。

几个年轻同事互相交换着暧昧的眼神,笑嘻嘻地凑过来低声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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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青青,谁呀?笑得这么甜?”

“是不是那个他来了?”

苏青青被闹了个大红脸,娇嗔地瞪了同事们一眼,却顾不上多解释,连忙快步走向副局长王海波的办公室。

她轻轻敲门进去,强压着激动汇报:

“王局,凌默……凌默老师来了,就在楼下。”

王海波副局长一听,立刻从文件堆里抬起头,脸上露出高度重视的表情:

“凌默老师来了?

哎呀!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快!快请上来!

不,我亲自下去接!”

凌默的“归默”演唱会可是当下江城文旅局全力支持和推广的重头戏,

是展示江城文化形象的重要窗口,凌默本人更是他们极力争取和维护的“家乡骄傲”。

王局立刻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带着苏青青,亲自下楼迎接。

当凌默看到文旅局副局长亲自带着苏青青迎出来时,心中了然,但也保持了谦逊的态度。

他主动上前一步。

“凌默老师!欢迎欢迎!

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王海波副局长热情地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了凌默的手,用力地晃了晃,脸上堆满了笑容。

“王局太客气了,是我冒昧来访,打扰您工作了。”

凌默微笑着回应,态度不卑不亢。

“哪里的话!你能来,我们全局上下都欢迎之至!快请进,请进!”

王局侧身,热情地引着凌默往大楼里走。

苏青青跟在旁边,看着凌默与领导从容应对的样子,眼里满是骄傲和倾慕。

这一行三人走进文旅局大楼,立刻引起了轰动。

一路上,看到副局长亲自作陪、苏青青跟随在侧,如此恭敬地引着一个戴着帽子、气质不凡的年轻人,同事们纷纷侧目,窃窃私语:

“那人谁啊?这么大面子?王局亲自下来接?”

“看着有点眼熟……”

“等等!那帽子……那身形……好像是凌默?!”

“天哪!真的是凌默!他来了!”

“哇!比电视上还帅!”

“快看快看!真的是他!”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快传遍整个办公楼。

几乎所有办公室的人都忍不住探出头来,走廊里也聚集了不少闻讯赶来的工作人员。

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凌默身上,充满了好奇、兴奋、崇拜和喜悦。

他们这段时间为了“归默”演唱会忙前忙后,协调各种资源,做了大量工作,

如今终于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正主,家乡走出去的、如今红遍全国的天才人物,怎能不激动?

整个文旅局大楼仿佛瞬间被点燃了,充满了兴奋的低语和压抑的欢呼声。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与有荣焉的笑容,对凌默的认可和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凌默的出现,对他们而言,就是对自己所有辛苦工作的最大肯定。

王海波副局长热情地将凌默引至办公室内的沙发落座,连忙吩咐秘书去泡最好的茶。

苏青青则安静地坐在稍侧方的位置,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看着眼前这一幕。

“凌默老师啊,你在亚太诗词大会上的表现,真是为我们江城,为我们国家争了大光啊!”

王局一坐下,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了话匣子,语气中充满了由衷的赞叹和自豪,

“那首《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简直是千古绝唱!

还有飞花令环节,真是看得人热血沸腾!佩服,实在是佩服!”

他说话间,眼神热切,哪里还有半点平日办公室里严肃领导的架子,活脱脱就是一个见到了偶像的狂热粉丝,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凌默谦逊地笑了笑:

“王局过奖了,只是侥幸而已,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欸!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了!”

王局摆摆手,随即目光扫过自己办公室墙上挂着的几幅诗词书法作品,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更加私人化和热切,

“不瞒你说,凌先生,我个人也是个诗词和书法爱好者,平时工作之余,就喜欢写写画画,附庸风雅一番。”

他指着墙上一幅自己书写的《新园春》:

“你看我这字,练了多年,总是不得其神,匠气太重,缺乏灵性。

一直想找机会向你这样的大家请教请教呢!今天正好,你可一定要指点一二!”

秘书此时端上热茶,清香四溢。

王局亲自接过,放到凌默面前,眼神期待地看着他。

凌默闻言,目光看向墙上的书法。

王局的字确实有功底,结构端正,笔力也算遒劲,但正如他自己所说,略显板正,少了些随性挥洒的意境和个性。

他不好直接点评领导的字,便从更宏观的角度说道:

“王局的字功底非常扎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