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默那一段关于茶道的阐述，引经据典，意境高远，仿佛为众人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让许教授和顾教授这两位嗜茶如命的老先生只觉得精神一振，对茶的认知仿佛都得到了升华，看向凌默的目光更加惊叹和赞赏。连晴雅都觉得受益匪浅，心中对凌默的崇拜又加深了一层。

唯有顾清辞，心中的震惊却走向了另一个方向：“果然！准备得如此充分！连这种冷门的茶道禅语都信手拈来，背得滚瓜烂熟！处心积虑到这个地步，所图必然不小！”她更加坚定了要揭穿凌默“真面目”的决心。

为了缓和刚才的尴尬，顾教授热情地带领众人欣赏他多年的收藏。虽然家居简约，但墙上、案几上却布置着不少精心装裱的字画。有他自己的书法习作，也有好友相赠的诗词，还有一些当代名家的作品。

凌默一幅幅看去，态度认真而尊重。平心而论，这些作品大多功底扎实，有些意境也不错，体现了创作者一定的文学和艺术修养。然而，在凌默的眼中，这些诗词的格局、立意、文采，与他脑海中另一个世界的那些传世名篇相比，无论是李白的豪放、杜甫的沉郁、苏轼的旷达，还是王勃的华美，都有着难以逾越的差距。他心里暗暗感叹：“这个世界的文化底蕴，确实还需要更多的‘火花’来点燃啊。”

就在这时，顾清辞看准时机，突然开口，声音清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战意味：“凌默先生，听闻您诗词书法双绝，即兴创作的能力更是被传得神乎其神。今日难得来到我爷爷这，虽然简约但环境清幽，恰合文人雅趣。不知凌默先生能否即兴赋诗一首，也好让我们真正开开眼界，领略一下何为天才之笔？”

她心中算计得很清楚：爷爷家凌默绝无可能提前来过，这里的布局陈设他更是第一次见，绝无可能预先准备好相关的诗词。只要他现场创作，必然露馅！

顾教授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急忙呵斥：“清辞！不得无礼！凌默小友是客，怎可如此唐突！”他连忙向凌默道歉，“凌默小友，小孩子家不懂事，口无遮拦，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凌默却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顾教授言重了。顾小姐快人快语，无妨。”他环顾了一下这间充满书卷气的雅室，目光扫过窗外的翠竹，诚恳地说道：“还要感谢顾教授的盛情邀请，让我能欣赏到如此多的佳作，感受到这满室的清雅。我确实受益匪浅，心中确有些感触。”

他话锋一转，看向顾教授：“顾教授，不知可否借您书房笔墨纸砚一用？”

顾教授一听，先是一愣，随即大喜过望！他原本还担心凌默会不高兴，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答应创作，而且似乎颇有灵感！他连忙激动地应道：“有有有！当然有！快请随我来！”

顾教授的书房更加宽敞，巨大的书案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皆是上品。凌默走到书案前，并没有立刻动笔。他负手而立，再次仔细地打量整个书房的环境——满架的书籍、墙上的字画、窗外的绿意、以及空气中弥漫的宁静与书香气息。他微微蹙眉，仿佛在捕捉那一闪而过的灵感。

周围顿时安静下来，落针可闻。许教授、顾教授、晴雅都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丝毫声响，生怕打扰了凌默的思绪。只有顾清辞，冷眼旁观，心中冷笑：“装！继续装！我看你能装到几时！等会儿写不出来，看你怎么收场！”

片刻之后，凌默紧蹙的眉头骤然舒展，眼中闪过一丝明亮的光彩。他整个人的气势陡然一变，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一种沉静而强大的自信油然而生。

他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执起那支饱满的狼毫笔，蘸饱了浓墨，手腕悬空，凝神片刻，随即落笔！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仅仅开篇两句，十六个字跃然纸上！

那字体！飘逸灵动，却又骨力内含，仿佛带着仙气，自成一格，是他们从未见过的书法境界！

那内容！字字珠玑，意境超然，直接将书房乃至整栋别墅的格调提升到了“仙”、“灵”的层次！

“嘶——！”

许教授和顾教授几乎同时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瞬间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那纸张，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仿佛怕错过任何一个笔画！

晴雅捂住了嘴，美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