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力大无穷,又是困兽之斗,一时间竟和几名衙役打得难分难解。木棍挥舞得虎虎生风,逼得众人近身不得。
林小乙躲在后面,心脏狂跳。他看到周大虽然凶猛,但脚步虚浮,眼神慌乱,显然已是强弩之末。在郑龙一刀劈断他木棍的瞬间,周大一个踉跄,后背空门大开。
机会!林小乙几乎是下意识地,捡起地上一块土疙瘩,用巧劲掷向周大的膝弯。这一下力度不大,却恰到好处地打在了周大旧伤之处(林小乙之前隐约听工房的人提过周大腿脚不便)。
周大“哎呦”一声,膝盖一软,单膝跪地。郑龙趁机一个箭步上前,用刀背狠狠砸在他的后颈上,周大闷哼一声,扑倒在地,被众衙役一拥而上,捆了个结结实实。
“好小子!有点机灵劲!”郑龙喘着粗气,难得地夸了林小乙一句,虽然依旧粗声粗气。
林小乙松了口气,连忙摆手:“没……没有,是郑捕快您威武……”
周大被押回县衙大牢,连夜审讯。
审讯室内,火盆噼啪作响。周大起初还梗着脖子狡辩,声称自己只是那几天恰巧在桥下避雨,衣服是干活时划破沾了油,对断桥案一无所知。
但当赵雄命人将那件深蓝色短褂,以及从桥下灶台提取的炭屑、从李道明指甲中提取的纤维比对结果摆在他面前时,周大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尤其是吴文指出他袖口破损形状与李道明指甲中纤维的撕裂末端完全吻合,证明两人发生过撕扯时,周大的心理防线开始崩溃。
“是……是州府张少爷……张焕让我干的!”周大终于瘫软下来,带着哭腔道,“他……他答应事成之后给我一百两银子!我只管弄松桥墩子的几个关键榫卯,等他们信号……我真不知道会死这么多人!我以为……以为只是让桥晃一晃,吓唬一下王掌柜,好让他交出东西……”
“他们?他们是谁?信号是什么?”赵雄厉声追问。